好,嗯?”
她垂著眼,跟她平常的樣子差不多,波瀾不驚,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會被她產生影響,讓這會兒的江妄看一眼就愈加憋著火。
江妄最后聽到她說:“對不起。”
他脾氣向來不好,尤其是以前,經常控制不住,很多人都怕他,他打架也向來狠,就連那時候剛入獄后不久那些人、那樣的人也漸漸開始忌憚他。
出獄后他更多的是漠然,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,脾氣不再從前那么火爆,就是冷,懶得搭理。
直到后來慢慢接觸時念念,才一點點有了改變,他會怕小姑娘怕自己,也會怕小姑娘覺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。
江妄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現在這脾氣簡直能和溫柔掛上鉤了。
結果時念念就毫無預兆的第一次真正把他惹生氣了。
“行。”江妄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了一句,轉身就走了。
時念念怔愣的看著他的背影,又垂下頭,看到自己食指上有一根倒刺,突兀難看的支楞在那里。
她想拔掉,結果被扯出一片血跡。
痛意還沒來得及通過神經傳遞到大腦,她就被抓著手腕,被按著后背抵上長椅椅背,那上面有一根凸起的生銹鐵釘,正好磨在她瘦削的蝴蝶骨上。
她無聲的睜大雙眼,看著江妄俯身擋住燈光,重重吻下來。
這條街僻靜沉寂,可隔街卻是熱鬧喧囂的步行街,有歌聲與笑聲傳過來,像是兩個異世界。
時念念被親的模糊之際,想到第一次在這里遇到江妄時那群男生笑聲肆意故意惡搞的“恭迎妄哥出獄”,喊聲震天響,和如今也是全然不同。
街上除了兩人,一個人也沒有,樹杈上開始有嫩綠的芽兒發出。
倏的,時念念蹙眉,嗚咽兩聲,開始掙扎起來。
因為她察覺到一雙手從她的衣擺下伸進來,冬天的衣服厚,那雙冰涼的手掌嚴絲密合的貼著她腰間的皮膚,順著脊柱線往上。
虎口掐著她,摩擦生疼。
理智不存在,他從來就時那個被人稱作“瘋子”的。
回到家,時念念推開臥室門,媽媽在里面給她整行李。
“回來了。”許淑抬頭看了她一眼,把她衣柜里最后一件衣服扔進箱子,“準備一下,我們后天就走。”
時念念一頓:“這么快?”
“嗯,明天去和你同學們道個別。”許淑突然皺眉說,“你嘴巴怎么了?”
下唇上有個血印,破了道口子。
“沒什么。”時念念沉默的食指在上面摩擦了下,一陣刺痛,她走到另一個柜子前,里面只有幾身校服和一套之前運動會買的班服。
她記得,江妄的是黑色,她的是白色。
她把班服拿出來,也放到行李箱里,許淑說:“這衣服看著質量這么差還帶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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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到后來她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,沒怎么睡好,凌晨就又醒了,時念念一個人在床上坐了會兒,睡不著了。
她拿起手機,聊天列表里第一個還是江妄,最后一條消息是昨天的晚安。
江妄生氣了。
是該生氣的。
時念念想。
手機亮光將她黑色瞳孔照的透亮,她又想起方才江妄灼熱的鼻息和冰涼的指尖,到最后江妄堪堪止住動作,一言不發的起身送她回家。
一路沉默,像是第一次他們還不熟悉時江妄送她回來時一眼,一前一后的沉默。
時念念輕輕嘆了口氣,給他發消息。
晚安。
幾乎是下一秒,就顯示了“對方正在輸入……”
時念念悄無聲息的屏住呼吸,空咽了下,看著備注欄上反復跳動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