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演武場的南門。
演武場周瑯已經來過一回, 只是這一回換了一個門過來——上一回周瑯是在人家背后看的,這一回則是站在眾人身前。
督軍今日在訓話, 下面聽著的新兵一個個都神情嚴肅,半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。
“這是演武場, 新入伍的新兵會先在這里操練三個月?!绷詈凡恢乐墁樢呀泚磉^一回,還在同他解釋,
周瑯聽到三個月的限期,問,“那三個月之后呢?”
“軍中會有一次考核,考核過的,往后就是去演武廳?!绷詈返?。
周瑯聽令狐胤說, 也約莫能猜出去演武廳就是身份有所提升。
兩人在這里交談, 卻引起了演武場上新兵的注意——在軍營里,沒有比令狐胤更惹眼的了。
場上講話的督軍聽到了下面人的竊竊私語,也察覺有異,轉頭一看, 正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令狐胤, 臉色微變就要跪下行禮,“將軍——”
“不必多禮?!绷詈诽摲鲆幌?,“韓督軍繼續吧?!?
韓琦聽了令狐胤所說,就站起來,繼續教導下面的新軍,只是總有人的目光要飄到令狐胤這里來。
“你看,你在這里, 他們都無心聽講了?!敝墁樦划斒橇詈诽茄?,才引來了各色的目光。
令狐胤聽周瑯所說,走到韓督軍的面前,周瑯跟在令狐胤的身后。
等到韓督軍講完,令狐胤忽然問面前的一個新兵,“方才韓督軍講了什么?”
“督軍說,我們要嚴加訓練,不可延誤?!蹦潜粏柕赖男萝姷?。
周瑯也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了,那督軍講了好一會兒,總結起來好像也確實只這幾個字。
“為什么要嚴加訓練?”令狐胤又問。
“外有蠻夷之兵,不可松懈!”那人挺直了脊背。
令狐胤不常來演武場上,所以他忽然到來,場上許多新兵就緊張了一些。被他問話的那個新兵,緊張的最厲害,令狐胤問了他兩個問題,他的脊背挺的筆直,額上還出了汗。
周瑯看了想笑,但是想著此刻笑了不尊重人,就只忍著抿出一個笑痕來。
“很好,你叫什么名字?”令狐胤言語中有了幾分贊許。
那新兵見一個白衣的公子沖他笑了笑,一下呆在了那里,令狐胤問他的問題他一下沒有聽見。
“吉昌,將軍問你話你為何不答!”韓督軍在一旁催促。
那叫吉昌的新兵這才回過神,目光落到令狐胤身上,他哪里知道令狐胤問了什么,但見令狐胤望著他,也只倉促低頭回答了一句,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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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狐胤先是微怔,而后笑出聲,演武場上也頓起哄笑之聲。
那叫吉昌的新兵臉色漲的通紅。
令狐胤止了笑,又問一聲,“我問你叫什么?!?
那叫吉昌的口舌都有些訥訥,“我,屬下……屬下叫吉昌?!?
令狐胤拍拍他的肩膀,走了過去。
吉昌等到令狐胤走過去了才抬起頭,卻見那白衣的公子也望著他——眼兒里仿佛藏著層層的水光。
他還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眼睛。
周瑯只是覺得他有趣,所以才站著多看了兩眼,看那令狐胤走了,就舍下吉昌跟了過去。
令狐胤又問第三排站著的另一個新軍,“方才韓督軍的倒數第二句話是什么?”
那新兵沒想到令狐胤會換成這么個問題,被問的愣到了那里。旁邊的人又不敢提醒他,他站在那都出了一頭的冷汗。
周瑯看著可憐的很,就好像自己從前在私塾里被先生揪起來背四書五經的模樣一樣。于是他站在令狐胤身后,向那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