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入了秋了, 關著窗戶,外面那些昆蟲的鳴叫聲也能傳到屋子里來。
聽著那聒噪的聲音, 本來就久久不能入眠的令狐胤披衣坐了起來,桌上的燭火因為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。
“長青。”
門外傳來一聲應和, “將軍。”
“謝縈懷的住處你安排了嗎?”令狐胤忽然問道。
長青遲疑一下,“將軍,你并未……”
令狐胤就是知道自己沒有給謝縈懷安排住處心里才煩躁的很,他打斷長青的話,又問,“周公子的院子有幾間房?”
長青道,“兩間房, 一個給周公子, 一個給他的奴才。”
謝縈懷的身份,哪里肯屈就奴才的房間,怕是要與周瑯同榻而眠。
兩個男子共處一室不算什么稀奇,但是令狐胤心里卻沒來由的煩躁。
“將軍——”
令狐胤復又躺了下來, “無事了。”
又在榻上輾轉反側良久, 令狐胤閉眼時,眼前忽然出現那一日周瑯含著他手指時,腿上沾著那東西的場景——他后來多次想起,總是同自己說那是周瑯自己的東西,偶一沾在了腿上。但這一場景如今又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,讓他心中苦悶之余又多了一線抓不住的思緒。
令狐胤睜開眼,又坐了起來, 只是這一回他披了衣服起身了。
長青聽到開門的聲音,回頭一看令狐胤站在他的身后。
“現在是什么時辰了?”
外面月光朗照,滿院都仿佛裹了一層霜雪。長青抬手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,“約莫是亥時了。”
“你去將周公子叫過來。”令狐胤道。
長青微怔,“將軍,這個時辰,周公子怕是已經睡下了。”
令狐胤哪里不知道周瑯現在睡下了,他白日點兵也累的很,不想晚上卻難以入眠,閉眼時心中焦灼之感更甚。毫無緣由的焦慮。
長青說完,抬頭看令狐胤面色冷凝,不像是隨口所說,雖然心頭頗有疑慮,卻還是領命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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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的周瑯現在還未睡著,只是臀上被打的腫痛,不能躺下,只能伏在榻上。謝縈懷和他同睡在一張床上,只是周瑯趴在里面,他躺在外面,閉著眼好似已經睡去了。
“謝小侯爺,你睡著了嗎?”周瑯趴著,壓的胸口氣短,哪里睡得著。
謝縈懷是在想事情,聽了周瑯叫他,就睜開眼來。只是他沒有聽到周瑯說了什么,偏過頭望他,“嗯?”
周瑯雙臂壓在下頜上,“我睡不著。”
謝縈懷望著他絲發披散兩肩的模樣,彎唇一笑,翻身將手臂搭在周瑯的肩上,“本侯爺摟著你你就能睡著了。”
兩人都是浪蕩的性子,周瑯被這樣口頭輕薄,也只覺得謝小侯爺在開玩笑,“謝小侯爺,你給我講個故事吧——我睡不著,想聽聽聲兒。”
“本侯爺可不會講什么故事。”謝縈懷扶著周瑯肩膀的手往下滑,將滑到腰間的薄被拽了起來。
周瑯見謝縈懷不翻臉,就得寸進尺起來,“那唱首曲子也行。”
謝縈懷依他的哼了兩聲,只哼了兩聲,周瑯就聽出那是他填詞的淫詞浪曲。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了,當時是為調戲一個花魁娘子所做,沒想到謝縈懷還記得調子。
謝縈懷哼完了,手掌輕輕的撫了撫周瑯的肩膀,“曲子也給你哼了,該睡了。”
周瑯哪里睡的著,他看謝小侯爺又閉上了眼,忽然想起了令狐胤和他說的事,“謝小侯爺。”
“嗯?”
謝縈懷睜開眼。他本是風流的桃花眸,在這燭光里半張半合,竟有幾分海棠春睡的意韻。
“令狐胤說你從前是個才子,還給太子做過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