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。”周瑯說。
謝縈懷沒有刻意遮掩,只是也沒有細講,含糊的應了一聲。
“那你怎么來了臨安?”周瑯也是好奇。若是謝縈懷真有那譽滿京都的才情,憑他尊崇的身份,在重文輕武的朝野里位極人臣也不是什么難事。
“想來就來了。”說完這一句,謝縈懷就閉上了眼。
周瑯看他這幅模樣,知道他不想說,也不再追問,埋首在兩臂間等著睡意襲來。
桌上的燭臺下積了厚厚一層燭淚,閉上眼的謝縈懷忽然嘆了一口氣,“你把本侯爺鬧得睡不著了。”
周瑯抬起頭,就看謝縈懷單手托腮,睜著眼望他。
“給我講個故事吧。”謝縈懷道。方才周瑯問他從前的事,他本來不愿意回想的,但閉上眼,那些從前就仿佛積灰的匣子被人吹了一口氣,那些帶著腐朽味道的灰塵紛紛而起。
周瑯能講的故事,也只有那尋花問柳的風流軼事。只是那謝小侯爺和他臭味相投,他一張口,謝小侯爺就能說出他講的女子的名姓來。
幾次三番之后,周瑯就講不下去了。
見他一臉苦思冥想的表情,謝縈懷看了甚是舒心,“怎么,你連折子戲都能寫,讓你講個故事就這么難了?”
周瑯的折子戲,都是脫胎于古今癡男怨女的故事,加以自己潤色修飾,但內里都是一樣的,講來講去都無甚差別。但謝縈懷一副非聽不可的樣子,他腦中靈光一閃,隨口將那西游記扯了出來。只是那都算是前生看的故事了,他哪里記得起來什么細節,為了自己能把控劇情,不說漏了餡兒,他就只引申出了一個主角。
謝小侯爺一直閉著眼睛聽著,聽到那猴子大鬧天宮之后被佛祖鎮壓五指山下,笑了一聲。
聽了他這一聲笑,周瑯就頓住了。
“有移山填海之能又如何,以一己之力怎么斗的過漫天神佛。”謝縈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。
周瑯,“你知道五百年之后發生了什么嗎?”
“佛祖讓他西行取經,普度眾生,他等了五百年,想來脾氣也磨平了,不乖乖的去了嗎。”謝縈懷好似已經能猜出書中人的際遇。
這故事不存在于這個世界,但謝縈懷居然能如此篤定的說出結局來。
兩人之間陷入沉默。
謝縈懷忽然睜開眼,笑的浪蕩風流,“朝安暮醉才是我所求。及時行樂,莫負此生才是。”
“我還沒講結局呢。”周瑯望著謝縈懷這幅模樣,沒來由的便說出這樣一句話。
結局其實與謝縈懷所說相差無幾。
頑劣的大鬧天空的猴子,最后也只是修成了走盡了九九八十一難的傀儡,成了那漫天神佛中的一個。
“那你說,結局是什么?”謝縈懷不是追問,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那結局和他猜出的有什么不同。
“孫悟空逃出五指山,搶了東海龍王的金箍棒,又去找如來打了一架——打贏了,回水簾洞里逍遙快活去了。”那故事被周瑯改的面目全非,但他現在完全不怕吳承恩會從棺材里跳出來同他理論。
音落,空氣都仿佛凝滯。
謝縈懷過了許久才眨了眨眼睛,只這一回,他沒有笑。
“不過故事罷了。”說完這一聲,他桃花眸中有釀出笑意來,湊到周瑯面前,“故事既然聽完了,那我也來問問你。”
“你要問什么?”周瑯以為謝縈懷是要問他從何處聽來的這個故事。
沒想到謝縈懷卻道,“軍中沒有女子,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過來的?”
周瑯一下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本侯爺一日都不可沒了女人,往后這日子該怎么過啊。”謝縈懷又連連嘆了兩聲,仿佛方才那個故事,聽完了便被他拋到了腦后。
周瑯道,“不遠外有一處城鎮,鎮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