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小動作收于眼底么。但他一直不開口放周瑯回去,直到外面天空翻出魚肚白,他才放下早已冰涼的茶杯,“看來確實已經(jīng)是一副死局了。辛苦周弟了,回去歇息吧。”
周瑯困倦的眼睛都睜不開,腿也站麻了,聽到令狐胤如此說,如獲大赦一般的告退離開了。
只是他走到門口,跨過那門檻的時候,扯到了傷處,痛的他抬腳的動作一僵。
令狐胤自然也看見了,神色更是深沉的難以揣測。
周瑯從令狐胤房間里出來,在門口遇到了長青。長青黑漆漆的眼睛望著他,周瑯還記著來時長青冷淡的模樣,這一回也不愿搭理他,只當做沒看見,徑自從他面前走了過去。
回了自己的院子,見到那謝縈懷還在睡。周瑯心里難免有些落差,自己在令狐胤那里站了一夜,小侯爺這一覺卻睡的甚是香甜。
但即使心里有落差,周瑯也不敢當著謝縈懷的面兒說什么。他脫了靴子跨過謝縈懷,想要爬到床里面去,那閉著眼的謝縈懷卻忽然開口,“回來了?”
周瑯應了一聲,收了手腳想要翻過去,卻忽然覺得自己動彈不得,回頭一看,原來是衣擺被拽在謝縈懷手里。
“謝小侯爺?!敝墁樋嘀樈辛艘宦?。
謝縈懷‘哼’了一聲,松開拽著他的衣擺,讓周瑯得以從他身上跨過去。
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”謝縈懷這回睜開了眼。
周瑯在令狐胤那里站了一夜,腿都麻了,聽謝縈懷問,也不免有些抱怨,“還不是那令狐胤,讓我去給他解個棋局,害我站了一夜。”
謝縈懷不記得令狐胤還有下棋的愛好,想了下,趴在床上的周瑯已經(jīng)閉上了眼,看著是累的很了要睡去了。
“你就幫他看個棋局?什么也沒做?”謝縈懷貼在周瑯的耳邊問。
周瑯埋首在雙臂間,眼睛一閉就仿佛黏上了膠水,“我能做什么?”
謝縈懷聽周瑯如此說,心頭莫名的疑慮才散去一些。他看周瑯眼下的青色,也沒有再擾他,放任他睡去了。
……
“將軍,邑寧候求見。”
令狐胤還望著面前的棋局,只是那視線卻又是像是透過那棋局看別的東西,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謝縈懷換了一件衣裳,令狐胤看了一眼,就知道是他身上的是周瑯的衣裳。
“謝小侯爺昨夜睡的可好?”令狐胤問。
謝縈懷等周瑯回來等到半夜,哪里睡的好,“尚可?!?
“謝小侯爺是如何打算的?!绷詈返溃笆菦Q定長住,還是小住幾日?!?
“我今日就走。”謝縈懷半點都不愿意和令狐胤在這里糾纏。
“那我讓人給謝小侯爺備一匹快馬?!绷詈仿湎乱蛔?,思慮了一會,又將那棋子拿了起來。
謝縈懷道,“那就勞煩令狐將軍了,只是一匹馬不夠,我們是兩個人?!?
令狐胤抓著棋子的手忽然一頓,抬起頭來望著面前的謝縈懷。
“我今日就帶周瑯走,叨擾了一夜還請令狐將軍勿怪。”謝縈懷走了過來,睨了一眼令狐胤面前的棋局,撿了一顆白子落了下來。
那死局因為這一子陡然又多了幾分生氣。
令狐胤看著謝縈懷落子的地方。
“他答應和你走?”令狐胤問。
“自然,軍中清苦,他父親又在臨安,出來了這么久,也該回去看看了?!敝x縈懷說話便喜歡掐著人的短處,于是說出來的話仿佛都帶著理。
令狐胤,“你讓他親自來和我說。”
“若是他親自和你說,你就放人?”謝縈懷已經(jīng)開始思索如何讓周瑯松口。
令狐胤確實沒有再留周瑯的理由,“自然?!?
“好?!敝x縈懷一口應下,“還請令狐將軍快些備好快馬?!闭f完就離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