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緊閉已經一連五日。
常鐘云幾回來找令狐胤, 都被門外的長青擋了回去。
一回兩回他還可以當那令狐胤是身染急病在房中休息,閉門謝客, 但這幾回下來,就不免讓常鐘云生出了一種自己被輕慢的感覺。
他雖然不如令狐胤那樣戰功顯赫, 但也是二皇子帳下最得器重的一員大將,那令狐胤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吃閉門羹,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。于是他今日做了準備,又來拜訪。
長青還和幾日前一樣,將他攔在門外,“將軍今日不見客,還請常將軍改日再來。”
常鐘云是抱了探聽虛實的心過來的, 哪能這么容易再被長青打發, “我今日過來,是有要事與將軍相商。”
“奴才可以代為轉告。”長青依舊不退步。
常鐘云是帶了親信過來的,他還沒有說話,他身后的士兵就替他開口, “軍情緊急, 你一個奴才若是延誤了,只怕你擔待不起!”
“將軍不見客。”長青也無懼色。
常鐘云想不到令狐胤身邊一個奴才也敢這么不將他放在眼里,當即冷笑一聲,“令狐將軍自我來到軍營,就沒有露過面,可否告知緣由。”
緣由?
自將軍將周公子帶進房里,就再也沒有出來過, 一日三餐都由他親自送進去,那重重暖帳下的呻吟他也聽到了幾回。只是這樣的事,哪里能告知旁人?
常鐘云見長青閉口不言,聲音就陡然提高,“連緣由都說不出來,那令狐胤是當真不把我放在眼里!”
長青只聽命令狐胤,見常鐘云一副要硬闖的樣子,就上前欲阻攔。
緊閉數日的門卻在此時忽然打開。
屋子里積郁的幾乎化不開的紫述香香氣傾散而出。
常鐘云抬眼望去,就看到令狐胤僅披著一件外衣的站在門口,本來是無甚奇怪的,只是那令狐胤袒露出的胸口上有許多道指尖抓出來的紅痕,他又一副散漫頹靡的模樣,幾乎只一眼常鐘云就猜出了他這幾日在房中做什么。
“聽屋外喧嘩,原來是常將軍駕到。”令狐胤眼圈下有一層縱欲過度的青灰,抬眼時,半點也無常鐘云所見的勃勃英氣。
常鐘云也從屋子里那香氣里聞到了一種欲望糜爛的味道,“這幾日登門來拜訪,都被攔下,心急之下才……還請令狐將軍勿怪。”說完,他又偷覷了一眼令狐胤身上的紅痕,那確實是被尖銳的指甲抓出來的。
令狐胤自然察覺到了常鐘云打探的目光,他也坦蕩的很,“這幾日忙于私事,怠慢了常將軍了。”
私事。
本來還需要揣測的事被這私事兩個字一詮釋,就讓一眾人了然。
常鐘云和令狐胤不合,對于令狐胤知道甚多,就比如他不愛女色,但這幾日令狐胤都藏在房里和人廝混,實在是令他又意外又荒唐,但他還非要擺出一副勸誡的模樣,“對于令狐將軍的私事,我自然不敢妄加議論,只是——兩國交戰在即,還請令狐將軍以戰事為重。”
令狐胤頷首,“多謝常將軍點撥。”
屋子里忽然穿來一陣響動,常鐘云望了一眼,卻只看到屋子里昏暗一片。
令狐胤不著痕跡的攔住他窺視的目光,“常將軍有要事找我相商,只是這里實在不方便議事,還請常將軍去議事廳等我片刻。”
常鐘云本來也只是過來打探,如今既然看到了令狐胤,聽他如此說,就也后退了一步,告辭離開了。
令狐胤轉身進房,長青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,“將軍……”
“嗯?”令狐胤掩門的手一頓。
望著令狐胤的目光,長青實在不敢去問周瑯現在如何,只說,“還請將軍以戰事為重!”
令狐胤只一笑,就將門關上了。
長青望著緊閉的門板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