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子, 常鐘云已經帶人將侯府圍住。”
“南鳳宇倒是心急的很,我還以為要等到明日才會有動靜。”兩指捏著一支金蓮, 用純金的花苞撥動香爐里的灰。
稟報的人抬起眼來,看桌前的男子撐著胳膊, 狹而漆黑的眼中都仿佛染上了些微笑意。
“那我們是否告知侯爺一聲,叫他小心提防?”
南鳳辭將金蓮丟開,蓋上香爐,閉眼吸了一口裊裊升出來的白煙,才不緊不慢的開口,“現(xiàn)在該提防的,是南鳳宇才對。”
稟報的人不解其中意思, 便不敢再貿然開口。
“令狐胤現(xiàn)在到哪里了?”那香氣始終太淡了一些, 和那人身上的香氣比不得。
“傳信的人說,已經到廣元鎮(zhèn)了。”
“原來令狐胤是想去廣陵,怪不得南鳳宇這么心急。”廣元鎮(zhèn)是去往廣陵的必經之地,而廣陵又是令狐胤親自帶兵從北狄手下奪回來的城宇, 如今由令狐胤的親信將領管轄, 令狐胤一旦回到廣陵,即便沒有虎符,振臂一呼一樣能得萬人擁簇。
“二皇子派了五百精兵前去,想來是想同時除掉令狐胤和謝縈懷二人。”
南鳳辭搖頭,“貪心有余,眼光不足。”
“三皇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令狐胤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,戰(zhàn)場上更有萬夫莫敵之勇。”南鳳辭道, “而那謝縈懷——”指尖攏住香爐里升騰起來的白色煙霧,“表面上么,一蹶不振,內里,卻比從前更要野心勃勃。南鳳宇想要同時除掉他們兩個——”意味不明的低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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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忽然傳來詢問聲,“三皇子,侯爺叫人送了一封信過來。”
南鳳辭早已預料到一般,“拿進來。”
那人進門來,將信呈給南鳳辭。南鳳辭看完,莫名的嘆息一聲,就將紙一卷,放到燭火上燒成灰燼。
聽見這聲嘆息,跪在地上那人疑惑問道,“三皇子為何嘆氣?”
“謝縈懷邀我明日侯府一敘。”南鳳辭道。
那人獻計,“二皇子還并不知道您如今在臨安,您大可找個借口推脫掉。”
“連戲都沒得看了,還推脫什么。”南鳳辭原以為能跟著南鳳宇看一出父子相殘的戲碼,沒想到天時地利人和俱在,南鳳宇都沒有把握住。
被回駁的人不敢再做聲。
“明日就再去侯府走一趟。”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眼中浮現(xiàn)出惡劣的興味來,“正好看看南鳳宇見著我時,是什么神色。”
此時已經是深夜,四下寂靜,外面卻忽然傳來瓷器打碎的聲音。
又來了。南鳳辭心里哀嘆一聲。
隔壁傳來一道尖利的女聲,那聲音里又摻雜了些許哭腔,“滾——你們都給我滾!”而后那聲音由遠及近,等哭哭啼啼的南鳳瀲推門進來的時候,就只見到房間里坐在桌子前的南鳳辭一人。
“三哥——”南鳳瀲衣裳都沒有穿整齊,松散的褻衣里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,像是剛從睡夢里被噩夢驚醒。
南鳳辭即使再頭疼,面上也要擺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,“瀲兒。”
南鳳瀲摸著眼淚沖到他面前來,而后在他面前蹲下,靠著他的腿,“三哥,我夢見他和別人成親了——那女人長得還不如我一半漂亮,他為何不喜歡我?”
南鳳辭的手被捧起,貼到面頰上,手心里沾著溫熱的眼淚,深有潔癖的南鳳辭不動聲色的又將手抽了回來,“只是個夢而已。”
“但他真的不喜歡我。”又想起茶樓里被毫不留情面的拒絕,南鳳瀲哭的更兇,“他為什么不喜歡我——三哥,我哪里不好,他為什么不喜歡我?”
南鳳辭當然知道南鳳瀲這一口一個他是誰,為了那人還抗旨不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