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縈懷的目光落到了南鳳宇身后, “三皇子。”
南鳳辭走到謝縈懷面前,才終于發覺了南鳳宇也在似的, 一雙笑唇讓他顯得更加無害,“原來二哥也在?!?
南鳳宇見著他, 卻像是見到煞神似的,一張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幾回。
南鳳辭打了招呼之后,就不再理會他,環顧了一眼四周,“謝小侯爺,你府上怎么這么多人?”
“這個,就要問常將軍的。”謝縈懷一說常將軍三個字, 常鐘云就覺得身上一抖, 尤其是南鳳辭隨即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明明那人是笑著的模樣,目光卻有一種利刃的鋒銳之感。
常鐘云跪地行禮,“卑職見過三皇子。”
“哎呀, 又不是在宮里, 這么客氣做什么。”南鳳辭在外人面前,那真真是君子,是雅士,“只是,你帶官兵闖到侯府里,又帶著刀劍——怕是不妥吧?!?
謝縈懷再怎么不得勢,也掛著侯爺這個頭銜, 常鐘云即便如今平步青云,那說起來,還是要低謝縈懷一頭不止。還好南鳳宇在此刻開口,“常鐘云是我授意前來的——謝小侯爺昨日從死牢里,將那欽犯令狐胤帶走,我今日派人來要人,不過分吧?”
“二哥熟讀律典,怎么會做過分的事呢。”南鳳辭和謝縈懷站在一處,皆是人中龍鳳的儀態。
南鳳宇哪里聽不出南鳳辭在諷刺他,即使捉拿欽犯,若沒有諭旨,那也是逾越,何況他還讓那常鐘云帶了重兵圍了侯府。
“二皇子當然不過分?!敝x縈懷像是要替南鳳宇說話,“是小侯過失,放跑了欽犯,二皇子來問罪,我當然只能伏罪。只是常將軍——”目光落在常鐘云身上,“連我侯府的門都砸了——真是好本事啊。”
被點名的常鐘云冷汗涔涔。
“常將軍,這謝小侯爺說的可是真的?”到這個時候,南鳳辭都不似是在質問。但他字字句句,卻比質問更加厲害。
常鐘云嚅囁,“這……”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就將求救的目光落到二皇子身上,只盼他能為之解圍。
南鳳宇看著面前南鳳辭與謝縈懷二人,兩人今天一黑一白,一唱一和,每句話都暗藏機鋒,叫本來有理的他,都有些接不上腔。
“常將軍剛才不是還是咄咄逼人,怎么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?”謝縈懷逼問。
常鐘云只能開口,“是,是卑職逾越了,還請謝小侯爺恕罪?!?
“恕罪?你連人家侯府的門都砸了,就是謝小侯爺這樣寬宏大量的人,這一回也不好放過你啊。”南鳳辭看到南鳳宇要開口,就搶他一步,將常鐘云的后路給堵上。
身后是二皇子,面前是三皇子,兩個都是朝中得勢的人物,常鐘云被這一通搶白,騎虎難下一般的難受。
謝縈懷冷哼一聲,“三皇子不必給我戴什么寬宏大量的帽子,小侯向來睚眥必報?!?
這時南鳳宇才得空說了一句,“謝縈懷,你私放欽犯,常鐘云也不過是按律法行事!”
“敢問二皇子,方才那我給你的那金令,是真的么?”謝縈懷問。
南鳳宇答,“自然是真的……”
謝縈懷沒有等他說完,就截斷了他的話頭,“既然是真的,那我罪過就免了。我既然無罪可問,現在就輪到我問一問常將軍私闖我府邸,打傷我家仆的罪名了!”
常鐘云本來是單膝跪地,被謝縈懷這一聲嚇的險些雙腿跪下來。
南鳳辭又在打圓場,“謝小侯爺消消氣,這常將軍剛大敗了北狄,你這個時候參他一本,旁人豈不是要說你陷害忠良?”
這話聽在常鐘云耳中,比不幫他求情還令他難受——那功勞是他從令狐胤手上奪來的,雖然皇上下旨封賞,但那始終不是他的。
“二哥,你怎么看?”南鳳辭見常鐘云回答不上來,就將這個問題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