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公子, 您今兒個怎么來這么早。”扶春樓的花娘見到進來的那人,堆出滿臉諂媚的笑容。
“我來找云妝。”從這門口進來的,就是化名為張羽的南鳳宇,他堂堂一個皇子, 自然不好將自己的身份在這青樓楚館里抖出來, 但得勢的常鐘云來找了他幾回, 這扶春樓里的花娘就知道他身份不凡, 對著他的態度愈發恭敬。
花娘將他迎進來, “哎呀,云妝在樓上等著您呢。”
南鳳宇聞言, 丟下一錠金子,抬腳就上了樓。到了云妝房里, 本欲直接推門進去的, 但不知為何又躊躇了一下, 抬手去敲門, “云妝, 我來看你了——”
面前的門被打開, 一個矮矮小小的女童站在門口, “張公子,云妝在里頭等您呢。”說罷, 她看著南鳳宇走進來, 自己一個閃身就帶上門出去了。
南鳳宇進到房里,看屋子里被金鉤掛起來的床幔又放了下來,女子婀娜的身段隱隱綽綽的映在薄紗上, 他急不可耐的撩開床幔,見面前還有一層,正欲伸手去撥的時候,那紗幔就被一雙玉足撥開。
“繡鞋兒剛半拆,柳腰兒勾一搦,羞答答不肯把頭抬,只將鴛枕捱,云鬢仿佛墜金釵,偏宜松髻兒歪。”纖纖十指拈薄紗遮面,只露出含情雙目,云妝靠在床上,用綁著金鈴的腳點著南鳳宇的胸膛,“我這里軟玉溫香抱滿懷,阮肇到天臺,春至人間花弄色,將柳腰款擺,花心輕折,露清牡丹開。”
“來讓我看看你這朵牡丹——”南鳳宇就是愛極了她這樣勾人的模樣,握著云妝的玉足就要倒在床上,行那翻云覆雨的事。
云妝卻忽然將腳收回來,攬著懷間的衣衫。
“好云妝,你是在氣我昨天沒來看你么?”南鳳宇看出了云妝是在耍小性子。
云妝眼波一轉,“奴哪里敢生張公子的氣。”
南鳳宇抱住她的肩膀,“前天我答應要帶你出去游玩的,但昨天有事耽擱了。”
“耽擱?”云妝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,“張公子是在別人床上耽擱了吧。”
南鳳宇當然不會只戀一朵花,他這幾日都忙得很,將那臨安的艷妓都品鑒了個遍,但最叫他喜歡的,還是獨一個云妝,“好云妝,我心里只有你一個。”他捉著云妝的手,順著她五指親了親。
云妝笑了兩聲,就自己解開了衣裳,但等那南鳳宇又湊過來,就又一腳將他踹開。
這也只是閨中情趣,南鳳宇受用的很。
云妝從床榻上起來,走到桌邊去倒了一杯酒,而后端著酒杯裊裊娜娜的又坐回了床榻上。
“張公子,我們今天來玩個游戲。”云妝一手拎著酒壺,一手端著酒杯。
南鳳宇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胸口,“云妝要玩什么游戲?”
云妝端著酒杯在南鳳宇眼前晃了晃,“此酒名曰‘千日醉’,張公子喝一杯,奴就脫一件衣裳。”她本來就穿的少,只薄薄兩件紗。
南鳳宇聽聞,笑了起來,“云妝可不要反悔!”說罷就要去接那酒杯。
云妝反身躲開,“周公子,今日聽聞外面月色正好,在房里喝酒,未免太無趣了一些。”
南鳳宇被三番五次的推拒,已經有些不耐煩了,“那你要如何?”
云妝將酒杯遞給他,而后攬著他的手臂,將他拽到窗邊來,等南鳳宇一坐下,就將窗戶推開。
樓下便是波光粼粼的湖水,迷津水榭里的花燈已經亮起來了,從這里望下去,確實是一番絕佳的美景。
“張公子,我們來喝酒。”云妝笑道。
南鳳宇剛才已經被駁了興致,但看云妝笑靨如花,就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,云妝看見他喝下去,目光深處微微晃動了一下。
“張公子真是好酒量。”云妝解下外衣,露出瑩瑩雙肩,“云妝愿賭服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