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鳳宇又要伸手去攬她肩膀,云妝卻又將他推開,拎著酒壺給他滿上。
南鳳宇一連喝了三杯,他本來是海量的人,但不知為何,已經(jīng)有了些暈眩感。云妝衣裳落了一地,一雙眼還瞧著他的反應(yīng)。
這時南鳳宇才覺出古怪來,他抬起頭的時候,又正巧撞上了云妝的目光,心中立時警醒,伸手去掐云妝的脖子,“你在酒里摻了什么?”
云妝說到底,也只是一個弱女子,雖然依從謝小侯爺所說,今夜灌醉南鳳宇,而后趁其不備將他推下樓,佯裝成溺斃的模樣,但她終究因為心虛,叫那南鳳宇發(fā)現(xiàn)了端倪,“張公子說什么,奴不懂——這千日醉是烈酒,張公子喝醉了。”
南鳳宇哪里聽她分辯,捏著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窗欄上,他本來就是極其敏感乖僻的性子,剛才看到云妝那隱含深意的目光,就篤定了云妝是要害他,全然不念這幾日耳鬢廝磨之時的情深。
云妝被他掐的臉色漲紅,伸手抓著南鳳宇的手臂,“張公子——”
南鳳宇頭疼欲裂,嘴上罵了幾句‘賤人’,就要將云妝從樓上推下去。
云妝見他這一副修羅面孔,已經(jīng)是嚇的魂飛魄散,“張公子,那酒里什么也沒有摻——你叫人驗一驗,就知道奴沒有害你——”
南鳳宇不為所動。
“張公子若是殺了奴,官府會來查的。”云妝實在無法了。
南鳳宇翻臉無情,一張俊臉猙獰,“查?誰敢查我?你一個小小妓子——”
樓下傳來尖叫聲,云妝已經(jīng)無力去細(xì)想發(fā)生了什么,她半個身子都掛在窗欄上,已經(jīng)要被掐的喘不過氣來。
緊閉的房門被人強(qiáng)硬的踹開,南鳳宇回過頭想去看是誰敢來擾他好事,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,捏著他的脖頸將他從云妝身上扯了下來。
得以喘一口氣的云妝倒在地上,摳著喉嚨拼命喘息。
“將軍——南鳳宇在這里!”
南鳳宇還沒看清誰將他拽過來的,就被這平底驚雷的一聲嚇的神魂皆失。
門口又涌進(jìn)來幾個人,皆是一身血煞之氣,云妝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,抱著胸口想要往墻角縮。
南鳳宇本來也有一身武藝,但那千日醉讓他神志模糊,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,好不容易撐著地要站起來,胸口卻被人狠狠一踹,他仰面倒在地上,看著那個低頭望過來的人,驚懼叫道——
“令狐胤!”
“二皇子。”令狐胤一身血腥氣,黑色的衣裳還在往外滴著什么,有幾滴落在南鳳宇臉上,紅的刺眼。
內(nèi)心太過震驚,以至于不假思索說出一句,“你居然沒死?”
五百精兵——
竟,沒殺掉他?
令狐胤彎下腰,沾著血的五指覆在南鳳宇的面頰上,而后抹著血痕,一路摸到他胸口,將那金色的虎符扯了出來,他本來俊美英氣的面頰,因他此刻突兀的笑痕,而顯出幾分妖異的陰冷,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那五百精兵,是你的人。令狐柔要我虎符,也是你挑唆。”令狐胤只好似在陳述一般,然而他眼中的戾氣卻越來越重。
“不是我!不是我——”沖上頭的酒氣都因為驚懼而散了幾分,但那虎符正握在令狐胤手中,任何狡辯都是蒼白,“我是皇子,你不能動我!”
令狐胤拔出刀來,那刀身和刀柄上,都是猩紅的血,不知道殺了多少人,才有這樣的顏色。
刀劍抵著南鳳宇的眼睛。
在南鳳宇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,他一字一頓,“我反了。”
南鳳宇還沒體會到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,那刀已經(jīng)從他眼中刺了進(jìn)去,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令狐胤冷漠的轉(zhuǎn)動刀柄,等那鮮血流了滿地的時候,南鳳宇的慘叫聲也慢慢止息。
等南鳳宇斷氣,令狐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