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鐘云帶兵趕到的時候, 令狐胤一行人已經離開了臨安,當夜守城的士兵都叫刀捅穿了肺腑,尸體靠在打開了一條縫隙的城門旁。
常鐘云臉色鐵青,他以為那令狐胤即便沒死, 也不敢再回臨安, 沒想到他堂而皇之的回來了不說, 還將這臨安城攪了個天翻地覆, 弄的整個臨安城現在人心惶惶。
派去城中查探的士兵回來附耳跟常鐘云說了幾句, 叫常鐘云陡然臉色蒼白。
城門口的尸體都來不及清理,他就帶著浩浩蕩蕩的士兵, 將那扶春樓團團圍了起來,扶春樓里的姑娘嫖客被押解著跪了一地, 常鐘云上了樓, 見到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南鳳宇, 心里一抖, 他走上去查看穿著佩飾, 雖不敢置信, 卻還是又不得不認定, 這死去的就是南鳳宇。
令狐胤深夜闖入臨安城,殺了二皇子之后又逃之夭夭。常鐘云一雙手抖的厲害——南鳳宇貴為皇子, 卻死在臨安, 還是如此凄慘的死狀,即便是那令狐胤行兇,他和二皇子同在臨安, 也一樣逃不過罪責。
“常將軍——”常鐘云身后的士兵叫了一聲。
常鐘云臉色煞白,“找一口棺墩來。”吩咐完,他又低頭看了南鳳宇一眼,擇了一尺紗蓋在他的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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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責是小,是那令狐胤行兇——但,二皇子死了,三皇子不就是該上位了么?他現在將信息稟報回皇城,也要快一些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……
等將南鳳宇尸身收斂進棺墩里,常鐘云才說,“將這扶春樓封起來,所有人抓回去,嚴加審問!”
“是!”
常鐘云下了樓,心里還是不平靜的很。
天色才蒙蒙亮,如他前途一般渺茫。
……
謝縈懷才起身,拿了濕巾正在擦臉,門卻忽然被敲響。
“進來。”
一個奴才走了進來,正要開口說些什么,謝縈懷卻忽然望了一眼垂著紗幔的床榻,伸出一指抵著唇,“噓——”他將濕巾丟回盛著清水的銅盆里,拽著奴才出去了。
到了外面,他才問,“何事來找我?”
“侯爺,二皇子死了!”那是那奴才早上才聽聞的消息,還是親眼看見常鐘云常將軍從那扶春樓里扛出了一口棺墩,才回來稟報的。
謝縈懷神色如常的卷了卷袖口,“死了就死了。”
奴才微微一愣。
謝縈懷以為是云妝得手了,他本來讓云妝去,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,只是先去試試深淺,沒想到那南鳳宇這么不頂用,居然就真的這么死了,“這種小事,就不要來煩我了。”
說著他轉過身要回房里,那奴才又連忙道,“侯爺,是,是那令狐胤!”
謝縈懷腳步一頓,慢慢回過頭,好似沒有聽清一般,“什么令狐胤?”
“二皇子,是叫令狐胤殺的!”那奴才也是被謝縈懷派去查探令狐胤的消息,沒想到二皇子的死和侯爺交給他查探的人有聯系。
謝縈懷皺眉,“不可能,他怎么敢……”話一出口,他自己都愣住。
令狐胤為什么去而復返,還獨獨殺了二皇子?他是知道了什么,還是……
“侯爺,千真萬確!就在昨夜那扶春樓里,令狐胤帶著一行人從城門闖進來,殺了二皇子,就逃出城了!”那奴才急急表述。
“令狐胤——”謝縈懷臉色有幾分難看,那南鳳宇難道是廢物不成,沒殺死令狐胤,還被人給殺了,“那將軍府呢?”
令狐胤殺了人,那將軍府一眾人都得跟著遭殃。
奴才早就打聽清楚了,“常鐘云帶兵去了將軍府,只是將軍府早就空了。”
“空了?”謝縈懷沉吟片刻,就想到是那令狐沛帶著令狐柔逃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