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花,騎高頭大馬。
游街開始時,街上人潮涌動,郁郁喧囂。正如白敏敏之前預(yù)料那般,半點兒都走不動道。
平素最是講究端莊自持的上京女子都一疊聲兒地嬌喊著“探花郎”、“舒二公子”,扔的扔瓜果,扔的扔香囊,彩帶紛飛,好不熱鬧。
明檀白敏敏還有周靜婉都早早到了酒樓等候,三人站在窗邊,眼瞧著一甲前三及身后眾進士被禁軍簇擁護衛(wèi)著往前,心下都不免有些激動。
尤其是白敏敏,指著舒景然便興奮道:“快看!舒二公子,那便是舒二公子!快瞧瞧這容貌這氣度,這就叫那什么……”
周靜婉: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?”
“對,對!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!”
周靜婉笑著點頭:“舒二公子才貌皆是上品,確也擔得起這句。”
明檀極少夸贊男子,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名動上京的舒二公子的確是賞心悅目。
其實狀元榜眼也生得周正,只這二位都已近而立,珠玉在前,其他人于外貌一道,仿佛都成了陪襯。
明檀托腮望著,思緒已然飄遠。
她父親舅舅都是武將出身,與右相大約不是很熟。右相夫人似乎不喜交際,平日裴氏帶她出門,好像也沒怎么遇上過。未出閣的姐姐妹妹……應(yīng)是沒有的,上京就這么大,如果有,她即便不熟也該知曉。
還真是奇了怪了。
這般不熟,如何制造偶遇?
“……?”
“你都已經(jīng)想到制造偶遇了?說你不知羞你還真不知羞??!”
白敏敏聽明檀說起自個兒的小九九,眼睛都瞪大了。
“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,這不是他剛被點了探花,近些時日登門議親的必要踩破門檻。我只是想尋個光明正大的場合遠遠讓他感受一下,本小姐才華品貌皆是娶妻上選,才不會有任何逾矩之舉!”
“阿檀最是守禮。”周靜婉附和。
“你就愛慣著她!”
周靜婉輕聲分辯道:“這哪是慣著,阿檀本就是極知分寸的?!?
“……”
好好一個才女,就這么被明家阿檀禍害得只會夸贊了!
周靜婉又道:“阿檀若想見見舒二公子,我倒是知曉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,敏敏也可以一道前去?!?
白敏敏緊閉著嘴,但頓了頓,耳朵還是很誠實地湊了過去。
周靜婉:“含妙……就是平國公府二房三小姐,她從前在我家私學(xué)念書,我與她有些交情。她是小孩兒心性,知曉不少京中閨秀久仰舒二公子,想趁此機會辦上一場暮春詩會。含妙堂兄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,詩會那日請舒二公子過府品茶,到時好奇舒二公子的在場閨秀便可遠遠一觀了?!?
平國公府二房三小姐,章含妙。
周靜婉這么一說,明檀與白敏敏就聽明白了。
若換了別人堂兄,那很難辦到指定時日邀舒二過府品茶,也很難保證舒二事后知曉不會負氣、與之再不來往。
可平國公府,不就是皇后母家?
章含妙的堂兄,不就是與舒二公子交好的那位皇后胞弟、平國公世子章懷玉?
那自然是說能請,就必定能請的。
“先前舒二公子還未高中,詩會帖一直沒發(fā)出去,以免出了意外,橫生諸多尷尬?!敝莒o婉道,“現(xiàn)下既已高中,我便是不說,她也定會給你們送帖子的?!?
這倒確然。
章含妙比她們稍小兩歲,小姑娘家第一次邀人辦詩會,自然想要辦得熱鬧體面。
若要熱鬧體面,那明檀白敏敏這種京中數(shù)得著的貴女,只要并無過節(jié)就絕無不邀之理。
兩人欣然應(yīng)允。
卻說明檀與白周二人一道出府看打馬游街,明楚不屑、也沒本事定到臨街雅間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