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喜了?
明檀腦袋空白了瞬。
方才嘔吐時, 心中雖也驚疑著有過這般猜想,可這消息真從太醫(yī)口中說出,她還是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她坐在軟榻上, 半晌沒動, 戴著青蓮手串的皓白玉腕搭在脈枕上, 指尖微晃, 也半晌沒收。
屋中眾人喜得不知說什么好,圍著明檀驚呼感嘆了會兒, 還是周靜婉先回過神,立時吩咐人去拿毛毯手爐,白敏敏也緊跟其后,忙遣人去京畿大營知會江緒,屋中倏然忙亂起來, 新熬的溫粥,厚實的毛毯, 不一會兒便都堆到了明檀面前。
這消息來得太突然, 眾人又太驚太喜,完全忘了要先瞞下, 不多時, 這消息便長著翅膀飛遍了定北王府, 還大有要飛往府外之意。
福叔得了喜訊兒, 先是往后一仰,白眼一翻,喜得暈了過去。等醒了, 又抹著淚直往祠堂那頭健步如飛。聽聞他老人家在祠堂外磕頭告慰,碎碎念叨了足有半個時辰。
江緒今日在京畿大營處理軍務(wù),他手下有兩位將領(lǐng)起了沖突, 一言不合還動起了手,最后雙雙負(fù)傷,鬧得頗為難堪。
他方處置完兩人,府中便來人稟事。
“什么?”江緒抬眼,“再說一遍。”
“王爺,王妃有喜了!封太醫(yī)如今還在府中,千真萬確!”
江緒面上沒什么表情,瞧不出什么情緒,然他只停了一息,便利落起身,出了營帳。
沈玉正要尋他告假,可他半個眼神都沒給,徑直翻身上馬,從營帳一路直奔出營,夜風(fēng)微涼,卻吹不冷他灼熱起來的胸膛。
“王爺!王爺!”沈玉在后頭喊了兩聲,毫無回應(yīng)。
得,這假又告不成了。
沈玉搖了搖頭,無奈又懊惱。
……
江緒回王府時,白敏敏與周靜婉都已經(jīng)離開了,明檀一人留在內(nèi)室,也不讓人伺候,說是要一個人靜靜。封太醫(yī)倒還留在府中花廳喝茶,省得走了還得被揪回來問話。
果不其然,再是呼風(fēng)喚雨的戰(zhàn)神,遇上嬌妻有喜,關(guān)心的也就是尋常人會關(guān)心的那些事兒,幾月了,胎象可穩(wěn),有什么需要注意的。封太醫(yī)心中有數(shù),自是應(yīng)答如流。
送走封太醫(yī),江緒抬步便入了內(nèi)室。
見江緒進(jìn)來,明檀下意識起了身,不知為何,有喜這么大個事兒砸下來,她總覺著有些不真切,還覺著有些茫然。
“不要亂動。”見她起身,走個路都沒平時穩(wěn)當(dāng),江緒上前,橫抱起她,放至床榻。
明檀半倚在榻邊,抱著他脖頸不撒手,他沒辦法站直,索性坐了下來。
“怎么辦……我有喜了。”放空半晌,明檀忽然失神地問了句。
“什么怎么辦,你不是一直盼著有喜么。”
從前旁人有喜、唯獨她沒消息時,她的確焦急憂愁,可如今真有了,她又很有幾分不知所措。
“害怕?”
明檀沒應(yīng)聲。
“放心,有我在,阿檀不必害怕。”江緒揉了揉她的腦袋,又抵著她的額,低聲承諾道。
明檀倒也不是害怕,就是有些迷茫。
思緒游離了好一會兒,她冷不丁打了下江緒:“封太醫(yī)說一個多月了,定是那回在霧隱山泡溫泉,都怪你!”說了不要還按著她來了兩回,她都沒準(zhǔn)備好要做母親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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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緒這會兒極好說話,也不駁當(dāng)時意亂情迷她在溫泉中有多主動,只略帶哄意地低聲應(yīng)道:“嗯,都怪我。”
明檀也沒心情和他多鬧,她低頭,膽怯遲疑地摸了摸小肚皮,委實有些難以相信,這里頭已經(jīng)有了她與江緒的孩子。
明檀的反應(yīng)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