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別的單位完全不一樣。沒想到九班是團直屬的,沒想到九班是自籌經費單獨住處;沒想到九班最小的兵居然只有十三歲,還是個小丫頭;更沒想到的是九班居然如此懶散沒約束,比住在醫院還像住院。
天剛亮的時候,那個叫吳石頭的傻子就起床了,把水缸打滿,然后燒水,掃地,收拾院子,提著九班的所有飯盒去炊事班打回早飯擺在桌上,最后到院子里的井邊去坐著,一邊曬太陽,一邊傻笑著看那口井,再也沒動過,他們說那口井是前些天他自己打的,還差點淹死在里面。
第二個起床的是劉堅強,不明白為什么都叫他流鼻涕,,看起來他不茍言笑倔強頑強,是個好戰士,這個綽號根本與他截然相反,讓李響想不通。劉堅強也是個傷員,說是當初腿被鬼子打穿了,現在基本痊愈,只是走起路來還稍微有點瘸。他起床后就到院子里去做操,跑步,吃了早飯后,又出去練習瞄準動作,練習刺殺,到現在還一個人默默練習著。
在吳石頭劉堅強和李響三個人都吃過了早飯后,馬良才從被窩里爬出來,睡眼惺忪地坐在床邊上開始打綁腿,一打就是好長時間。不過他那綁腿的打法很別致,復雜,跟所有人都不一樣,李響沒見過這樣打綁腿的。馬良得意地說全團只有兩個人能這樣打,他是唯一一個跟班長學會這樣打綁腿的人。
用了八百年的時間打好了綁腿之后,馬良也不急著去吃他那份那早已涼透的早飯,而是先去漱口,洗臉。他雖然起的不早,目前為止卻是唯一一個洗臉的人。
此刻,馬良正站在屋子里,不停地擺弄著他頭上的帽子,刻意將帽檐擠壓得卷曲起來,然后叫李響:“哎,禿子,禿子。”
李響實在不喜歡那丫頭給自己取的這個形象外號,又不敢不認下,無奈地扭回頭看馬良:“什么事?”
“給看看我這帽子正不正?”然后馬良又轉身:“衣服后沒褶吧?”
“……”忙到現在居然還沒忙完他的一身行頭,李響無語。
“怎么樣?”
“嗯……很好……非常好……那個……你為什么喜歡帽檐彎下來,還……戴那么低?”
“這樣才更顯得我像班長。”
李響滿頭黑線地點點頭,原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個人崇拜。
吱嘎一聲床板響,李響一扭頭,一個魁梧身軀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了,熊一樣的九班班副羅富貴,第一眼見到他那副身板的時候就把李響看得心底直顫,這家伙塊頭太大了。
“你們兩個缺德玩意,一大早上就叨咕叨咕還讓不讓人睡了?”
李響是新來的,對方又是班副,哪敢多說話,沒做聲。
馬良一邊輕拍著衣服上的褶皺,一邊回道:“你能不能有點臉?這是早上嗎?睜開你那熊眼看清楚嘍,看看這什么時辰,讓蘇于事堵了兩回被窩你還不長記性趕緊起來。”
“姥姥的,堵就堵唄,債多不壓身反正前兩回罰我抄的字還沒抄完,再加多少無所謂”
話落后噗通一聲,那頭迷迷糊糊的熊又躺下了。
門簾后的里間屋突然傳出小紅纓的聲音:“說得好咱倆睡到晌午飯再說,氣死她”
李響徹底無語,居然還喊好?貌似最厲害的就是這個小丫頭,不止是在這個九班,在全團都敢無法無天。好像她和蘇于事有仇,凡事擰著于,見了就橫鼻子豎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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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還有件事是李響不能理解的,自己到了九班第一天就被嚴肅教育,不許與二連人打招呼,不許給二連人好臉,一旦被發現犯此規矩就]立決,。
窗外的陽光漸漸鉆進了云層,那個流鼻涕終于坐在皂莢樹下歇息擦汗,李響看著這一切,更呆了。
巍巍群山,峭壁斷崖,幽幽低谷,間或郁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