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功勞,官家認、百姓也認。”
“是啊,二弟。”趙宗實微笑道:“剛才我們還商量著,給你擺酒慶賀呢。”
“豈敢勞哥哥破費。”趙宗績已經今非昔比,他是和遼國群臣勾心斗角過的,一下就聽出這里面的陷阱,斷然搖頭道:“況且,兩次情況也不一樣。當初西邊正在傾國之戰,朝廷不得不花錢買安寧。這一次,遼國人只是打了一記嘴炮,并無實質威脅,豈能同日而語?”頓一下,他肅容道:“所以這酒,是萬萬吃不得的。”
“太謙虛了……”見他不上套,存心陰他的趙宗諤怏怏道。
“看來二弟如今成大紅人,沒工夫吃咱們這頓飯了。”趙宗祐笑道:“二弟,聽說你這一回來,好些個趨炎附勢的家伙就湊上來了。你可要帶眼識人哦,別什么人都來往,壞了咱們皇家的體面。”
趙宗績心中冷笑:‘你們門庭若市了好幾年,我這才熱鬧了幾天,就坐不住了?’他回來這十多天,府上賓客確實絡繹不絕,好些個書生、官員,都來拜謁他這位為國力爭、不辱使命的賢王子。很多人是為了表達崇敬之情,也有不少想投奔他府上作門客的。
本來趙宗實這幫人,就對他能圓滿完成任務,十分羨慕嫉妒恨,見他現在名利雙收,終于忍不住,要敲打敲打他。
可惜,趙宗績是跟遼國皇帝拍過桌子的!豈能將這點小打小鬧放在心上,只淡淡一笑道:“哥哥們放心,小弟從不跟地痞無賴來往。”這是暗諷趙宗實的弟弟,和無憂洞的關系。
“你話里有話啊……”趙宗諤臉色難看,好像罵得是他兄弟似的。
“呵呵,好了好了,不管怎樣,”趙宗實這幾年修煉下來,也已經今非昔比了。他言談從容、優雅高貴,令人如沐春風:“二弟鞍馬勞頓,都是辛苦了,哥哥們應當為你接風,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。”
趙宗績最受不了,他這種自認老大的做派,但伸手不打笑臉人,也只能應下來。
“這一趟去遼國荒蠻之地。二弟,吃不好玩不好,憋壞了吧?”趙宗祐笑道。
“叫九哥猜著了。有道是戲臺小世界,世界大戲臺,出去一趟,勝讀十年之書哇。”趙宗績淡淡笑道。
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,不時瞄著見桌上的沙漏,見差一刻卯時了,便一起起身,整肅衣冠,往正殿御堂行去……正殿前,幾位相公也到了,五位宗室列在右側,相公們在左側。宗室們先朝相公們行禮,相公們再還禮。
這時候,太監宣進,兩班人便輕步走進了殿內。
御堂內,趙禎穿著緋色的衫袍,戴著直腳幞頭。他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,沒有坐在須彌座上,而是坐了一把簡簡單單圈著扶手的官帽椅。身后擺著一條鋪了黃綢的長案,案上堆滿了奏章文書、八行空箋和筆硯。面前左右各擺著幾個杌子。
臣子們行禮之后,官家賜坐,相公們謝坐,至于趙宗實他們,只有站在一邊旁聽的份兒。
趙禎并不言語,只是看了看富弼。
對皇帝的習慣,富弼自然很了解,便清清嗓子道:“議事吧。”殿門便無聲的關閉。
富弼看看身邊幾位公相,沉聲道:“今日三省長官、兵部尚書都到齊了,為的是共商裁軍大計。距離最后期限還有不到十天,今日有所進展了!”
富相公的聲音帶著決絕。他已為此做了太多準備,甚至不惜犧牲名譽,換來了宋遼間的一紙和書。還打破不參與政治斗爭的戒律,插手了使相的任命,使自己能保持相對多數。并親自與各方面進行了無數會談,換取那些人的支持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是為了今天的攤牌。
韓相公和他相對而坐,依舊是不茍言笑、一臉嚴肅,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。
“前次的幾個方略,西府都不同意。”富弼深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