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元帥離開了,他們再沒有留下的理由。”頓一下道:“只是答應了元帥,至少再留半年,才沒有散伙。”
陳恪本打算,今天開始上課,哪怕什么也不教,讓學生們早點進入狀態也好,但是看著那一張張無精打采的面孔,他打消了這個念頭。轉而讓他們進行基本的體能和隊列訓練。枯燥而超負荷的訓練,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來,校場上空一片死氣沉沉。
感覺再下去要出事,蘇進只好來找陳恪說情。
“登之兄,你是打過仗的人,”陳恪卻不相干的問道:“請問在戰爭中體會過絕望么?”
“當然……”蘇進苦笑道:“當年西北鏖戰,邊帥們瞎指揮,幾萬幾萬的弟兄被送到西夏人的屠刀下,那叫一個絕望。”
“比現在他們所感到的如何?”
“定然沒法比,”蘇進道:“那時候,是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,他們好歹沒有生命危險吧。”
“就是這個意思,”陳恪頷首道:“逆境中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,能在絕望中保持冷靜的人,才能成大器。”頓一笑,他笑道:“其實只要分析一下,就會發現,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,就看他們還能不能冷靜思考了。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?”蘇進有些明白了。
“不錯,他們能追隨元帥到現在,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忠誠。”陳恪正色道:“我想看看他們中間,有沒有可造之材,將來好重點培養。”說著看一眼蘇進道:“你可不要漏口風。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蘇進點頭道。
“好了,我回家了。”陳恪站起身道:“這陣子,我也不露面了,誰想走,你盡管放他走,等我回來的時候,看看還剩多少。”
“大人的意思我明白,”蘇進小聲懇求道:“只是這樣,對那些堅持到現在才放棄的,未免殘酷了點吧?”
“戰場無情,差一點都是失敗者。”陳恪搖搖頭道:“你別想著幫他們,休要忘記,元帥千辛萬苦的辦學是為了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蘇進低聲應道……陳恪回到家,發現王雱來了。
“元澤,你怎么找來了?”陳恪親熱笑道:“本打算明天去找你逛逛京城呢。”
“還有空玩呢。”王雱穿一身白色的儒袍,面容冷峭道:“今天,官家接見了龍老兒,還收下了他的一百卷手稿,并下發館閣、兩制等官閱看,聽說下次經筵便要說他的書了。”
“是。”陳恪點點頭道。
“如果他的書上了經筵,”見他安之若素,王雱氣道:“你知道什么后果么?”
“什么后果?”
“他根本就不是人們以為的無欲無求,”王雱沉聲道:“他這個年紀了,要的不是官是名!他想當立地成圣!”
“這不是他想就能成的吧?”陳恪搖頭道。
“只要經筵上講了他的書,就等于朝廷承認他的正統地位。”王雱見陳恪還不著急,氣道:“再加上那么多人捧臭腳,怎么不能把他送上天去?”
“嗯。”陳恪點點頭道:“你打算怎么破?”
“我也沒辦法。”王雱沒好氣道:“我來找你,是要他的手稿,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洞可抓。”說著看看陳恪道:“你能搞到么?”
“據說大內已經在印了,”陳恪道:“只要開印了,搞到一份沒什么問題吧?”
“必須盡快,還有十天就開經筵了!”王雱斷然道:“一旦開講之后,有漏洞朝廷也得幫他堵上,咱們就徹底沒招了。”
“好。”陳恪點點頭道:“我盡快給你弄。”
“嗯。”王雱按下這頭心思,又道:“那個用解鹽消滅青鹽的辦法,不錯。”
陳恪愕然,他還真不太適應,跟一個十六歲的少年,談這些機密之事。不過看來,王安石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