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歷一九零四年十一月八日
上海港外四十多海里,這里還是公海,但是已經(jīng)是接近大清的領(lǐng)海了。俄國波羅的海艦隊的旗艦“蘇沃洛夫公爵”號戰(zhàn)列艦升起了表示感謝和告別的旗號。煤炭運輸船、彈藥運輸船、修理工作船等十五艘軍艦駛?cè)肷虾8郏炾犓玖盍_杰斯特溫斯基中將和一群海軍軍官神色黯然的在艦橋上為這些非戰(zhàn)斗艦只送行,而他們背后,則站著一群群神情肅穆,荷槍實彈的甘軍士兵。
陳鐵丹、顧小五兩個人一人一把椅子,手握一把景德鎮(zhèn)小瓷壺,大馬金刀的在甲板上看熱鬧,喬映霞苦苦哀求道:“陳大人,顧五爺,讓我去吧,我能行!這算什么事兒?我忙里忙外,好比是娶媳婦,納吉、下聘咱都干了,入洞房就換人了!”
陳鐵丹把嘴里的茶都笑噴了:“我的財神爺,這個事情真不是你能干的,打仗??!那是要死人的!”
“你少他娘的嚇唬我!打我太爺爺那輩起,我們喬家就辦軍供,打仗的事情見的多了,你裝什么大個的!”喬映霞對他的話不值一哂。
“喬東家,這個差事您還真辦不了!我們這個差事不是敗家子干不了,你們山西的財主都是摳腚眼吮指頭的主,一個銅板恨不得掰兩半花,你去干這個,一準壞事!”陳鐵丹笑呵呵的道。
顧小五橫伸過一條腿,對陳鐵丹的屁股踢了一腳:“你大爺?shù)模裁唇胁皇菙〖易泳透刹涣??老子是敗家子?操你大爺?shù)模 ?
陳鐵丹笑呵呵的道:“顧五爺,你和我死了的爹是好兄弟吧?這個不假吧?我大爺不就是你了?操我大爺,那不就是操你自己?”
顧小五笑罵了陳鐵丹兩句,轉(zhuǎn)過臉對喬映霞道:“喬東家,這個事您真的不能摻和,大人對你有別的安排,你還是去上海吧,您和楊士琦大人比我們這些人的命金貴,這個險可不能讓您冒!”
喬映霞苦笑了一下點頭道:“也罷,我就上岸了,你們自己小心點。”
“喬東家,你跟楊士琦說一聲,那些洋鬼子的工程師都給好吃好喝的養(yǎng)著,大人交代過,這些人不能給弄死了,將來有大用的”陳鐵丹叮嚀道。
“上海那里安排妥了嗎?”喬映霞有些不放心。
“我的少東家,你就放心吧,碼頭全是咱們的人,這些人一進到上海就會給秘密運到太湖去,你忘記了,上次關(guān)那個猶太佬哈同的小島,這次還是那里,你一到碼頭就有人接應(yīng)你?!鳖櫺∥宥趩逃诚嫉?。
喬映霞笑了笑,走到船舷邊,下了船上了小艇,向前面的一艘運輸船開了過去。
羅杰斯特溫斯基中將自打艦隊出來海防就一言不發(fā),他做夢也沒想到,那些招待自己一行人又吃又喝又玩的“法國盟友”,翻臉就變了海盜,一萬八千人的艦隊,除了炮手、水手長、輪機長、艦長、大副、負責瞭望的“鷹眼”等一些比較有技術(shù)含量的人員以外,其他的人都被裝進了幾艘運輸船里,一萬三千人被三千荷槍實彈的士兵給關(guān)押在船艙的下層,看起來和當年歐洲人從非洲販運黑奴的感覺差不多。而包括自己在內(nèi)的五千人則被四千全副武裝的士兵押解著繼續(xù)向北行駛。
這兩天還聽說,自己帶的這些俄國士兵里,居然有很多就是這些海盜的內(nèi)應(yīng),現(xiàn)在羅杰斯特溫斯基自己也搞不清楚,到底身邊哪個人是這些東方海盜的同謀。艦隊看起來威風凜凜,船堅炮利,可是一旦水兵上了岸,那就是些平頭老百姓了,連刀子都沒一把,尤其是這些人天天送吃送喝還送女人,根本對他們就沒有防范,五十多艘軍艦和輔助艦只組成的龐大艦隊就象沒穿衣服的女人,只得任由這些海盜輪暴。一萬八千人幾乎是毫無反抗的被五千手執(zhí)連發(fā)快槍的東方人給俘虜了,而整個海防城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些海盜的同伙,那些妓女、老鴇都不例外。
羅杰斯特溫斯基看著臉上有道猙獰刀疤的顧小五,強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