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板上,不曉得是發生了什么意外。
船長登上艦橋,用望遠鏡觀看,這艘驅逐艦只是前導,后面還有四艘軍艦緊隨其后,其中有兩條是裝甲巡洋艦,這樣的軍事力量在遠東已經算是相當強大了,即使是小國家都無法抵抗,何況是沒有武裝的郵輪。
船長立刻讓人打出旗語,示意自己是合法的郵輪,愿意接受檢查。
排水量四百噸的驅逐艦漸漸靠了過來,郵輪準備放下跳板,裕庚揉了揉眼睛,驚訝的喊道:“丫頭,你看看,那是誰?”
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容齡抬頭一看,艦首上站著的那個人不就是莊虎臣嘛!他的衣服全部被激起的海浪打濕,粘在身子上,頭發也亂蓬蓬的,慌慌忙忙的沿著跳板往上走。腳步一個趔趄,,兩個水兵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他,才沒有栽進海里。
容齡見他身子一歪,心里咯噔一下,手下意識的空扶了一把,裕庚看在眼里心里明白,這丫頭還是放心不下的。
當修女?這事兒肯定不可能了!這對冤家,今后恐怕要癡纏一輩子了!
容齡轉身要回艙房,裕庚一把拉住她道:“你要去哪里?人家千里迢迢追來不容易,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!怎么說他也是皇上,真龍天子啊!”
容齡搖著頭道:“他是皇上與我什么相干?阿瑪,你放開我,我是天主教徒,怎么可以和有婦之夫在一起呢?”
裕庚差點笑出聲來,這明顯是小夫妻鬧家務的感覺,明明還在偷眼看上了船到處踅摸的莊虎臣,還嘴硬!說什么天主教徒,又不是頭一天信教了,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他有老婆?
裕庚扯著嗓子喊道:“皇上,皇上!在這兒呢!”
船上也有不少中國乘客,一聽這話立刻就傻了?皇上,這個眼睛布滿血絲的男人就是大中華帝國的皇帝?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
莊虎臣聽見裕庚的聲音,飛也似的跑了過來,二話不說抓住容齡的手就走:“跟我回去!”
容齡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,快到跳板了才醒悟過來,掙脫道:“你弄疼我了!你讓我去哪里?”
“北京,回家!”莊虎臣的話無比簡短。
容齡苦笑道:“回家?誰的家?我在北京那么久都見不到你...”
莊虎臣抓著容齡的手死活都不松開,歉意的道:“我忙,真是忙啊!”
容齡搖著頭道:“我是個普通的女孩子,我要的就是一個能夠陪伴我一生的丈夫,而不是皇后的榮耀...算了,這些你是給不了我的!皇上,求求您放過我吧,讓我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行嗎?”
莊虎臣咬著嘴唇沉吟了片刻,惡狠狠的道:“平平淡淡?你別想了!我看看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敢娶你?誰要是剛打你主意我就殺誰,一百個人對你動心我就殺一百個,一萬人動心我就殺一萬個!如果是市長的兒子想娶你,我就屠了他的城,如果是王子,我就滅了他國!”
“皇上說的好,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誰敢和您搶老婆,我就帶兵當前鋒滅了他!”一個穿著藍黑色海軍將軍服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道
容齡一看, 這不是陳鐵丹嗎?這小子當年可是一副排骨大仙模樣,嬉皮笑臉沒有半點正經,現在居然人模狗樣的當將軍了。
裕庚聽見莊虎臣說狠話,心里美滋滋的,這女婿有種有擔當,容齡這丫頭這些年沒有白白為了掉那么多眼淚。
容齡被莊虎臣兇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,但是心里卻甜絲絲的,難以察覺到笑意已經浮上了眉梢。
陳鐵丹盡管沒讀過什么書,卻天生一副七竅玲瓏的心肝,立刻就看懂了她的心意,哈哈一笑道:“大格格,您就別繃著了,想笑就笑出來,別憋壞了!”
容齡實在忍不住了,撲哧笑出聲來,莊虎臣趕緊把她攬在懷里,再也不敢撒手。容齡在他手臂內側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