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豹頭看著對方那副神秘的樣子,好奇心還真是勾了起來。他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,兩人似乎都把先前的對立狀態拋到了腦后。
嚴厲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,自己點上一根,然后又作勢要扔一根給豹頭,豹頭卻搖搖手說:“不用,我還是一邊喝茶一邊聽你講故事?!?
嚴厲便深吸一口煙,吐出一串煙圈之后說道:“半年前,我在情感世界中再一次受到傷害,這件事你應該知道的吧?”
豹頭依稀有點印象,當時有個女孩經常光顧嚴厲的場子,一來二去這兩人就好上了,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不靠譜,沒多久兩人便又分開,各奔東西。
“你說的就是那個天天泡夜場的女孩?這種女人有什么好留戀的?玩玩也就算了,你還真在意了?”豹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嚴厲。要知道后者是個出名的感情混子,手上過女人就像換衣服一般頻繁。
“話是這么說,但我這個人重情義啊?!眹绤栜E起二郎腿,把胳膊搭在腿上彈了彈煙灰,然后抬眼仰望蒼穹,哀怨滿面地說道,“當她對我說出‘分手’兩個字的時候,真的是深深地觸到了我脆弱的內心最深處?!?
豹頭新倒了一杯茶,剛剛要喝,便領教了嚴厲這番雷死人不償命的深情表演。他一口氣沒憋住,被水嗆了喉嚨,止不住地連連咳嗽。
“怎么了?你不相信?”嚴厲瞪眼看著豹頭,感覺深受侮辱似的。
豹頭努力調整好氣息,敷衍了兩句:“我信,我信……行了,你別跟我扯這些了。趕緊說正題吧,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種花?”
“你別急啊,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說?!眹绤栍殖榱丝跓煟痪o不慢地說道,“我這不是感情受傷了嗎?變得特別頹廢,整天靠酒精度日,連場子也不想看了。華哥一看這樣不行啊,就給了我一筆錢,讓我出去走走,散散心。我一想也是,我嚴厲大好男兒,不能就這么廢了吧?所以我決定聽華哥的話,出去旅游,就這么地,我就來到了云南?!?
眼見對方三兩句話一跳,話題卻又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南,豹頭心中暗自無奈。但看嚴厲那副神態知道催也沒用,只好耐下性子繼續聽他閑扯。
“到了云南我想玩點什么呢?四處一看,發現那邊山多,行了,那就爬個山吧。我心情不好,不愿意往人多的地方扎,于是就在昆明郊區找了座不知名的野山,一個人在山里面瞎轉悠。那座山不算很高,不過山上的樹特別密,有的地方幾乎連路都沒有。要叫別人是肯定不敢亂走的。但是我不在乎啊,我當時的心情恨不能就死在山上算了。所以我是哪兒荒往哪兒扎,就這么一遛,忽然竟來到了一個山溝溝里。”
“山溝溝?”豹頭有些哭笑不得,不知道對方的話頭又要扯到哪里去了。
“嗯,山溝溝,不過可不是一般的山溝溝,是個特別特別漂亮的山溝溝。”嚴厲非常認真地說道,“那山溝溝里面開滿了鮮花,不但漂亮,而且清香撲鼻,簡直就像是到了人間仙境一般?!?
豹頭未作評論,他很懷疑是否真有這樣一個所在,不過又想:昆明被稱為春城,花多倒也正常。難道嚴厲就是被這個開滿鮮花的山溝所打動,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些雅致的愛好?
豹頭很快就知道自己想簡單了,因為嚴厲的故事還在繼續。
“當時我完全被這片美景迷住了,就在山溝里漫步觀賞,甚至忘記了時間。等快到黃昏的時候,我才意識到該回去了??晌译S即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:我已經找不到進山時的路了?!?
“哦?”
嚴厲看出豹頭有些不太相信,便解釋道:“你大概不知道那個山溝溝是什么樣的,它被兩座山夾著,四周全是特別特別密的樹林子,辨不清方向。其實我來的時候走的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路,那里根本沒有路,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。”
豹頭“嗯”了一聲,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