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,咱還回來嗎?”老五小心的問道。
“你還想回來嗎?”莫問環視著房間,房間里并沒有多少擺設,除了床鋪只有一張吃飯的桌子,由于濕氣較重,桌子已經發霉泛黑。
“不想了,我都快憋死了。”老五大聲叫嚷。
“那就不回來了,收拾東西吧,咱們先回西陽縣。”莫問沖老五說道。
老五聞言連連點頭,他早就在盼著這一天了,他知道臨近年關莫問會回去祭奠父母,卻唯恐他祭奠完了之后再回到這里來,這里雖然安靜卻太偏僻了,能將人憋瘋。
這次離開二人沒有攜帶太多的東西,由于路途遙遠只帶了細軟和換洗的衣服,出門時大門也是敞開的,晨露尚未消退,二人已然踏上了歸程。
“老爺,你現在練到什么地步了?”老五跟在莫問身后。
“時日太短,先前那枚丹藥并未徹底煉化,此時只可畫寫藍紙符咒。”莫問隨口說道。
“要是用了天狼毛,是不是可以畫紫符?”老五聞言喜不自勝,莫問修行時少言寡語,故此他并不知道莫問的靈氣修為而今到了何種境地。
“當可勉力為之。”莫問并未糾正老五的語病,在老五看來毫和毛沒什么區別。
“可惜這里也沒個妖精給你練練手。”老五極其興奮,他雖然不通法術,卻知道到了可以書寫藍紙符咒的階段,不但可以對付陰魂鬼魅,還能夠降服妖魔精怪。
莫問微笑搖頭,“國之將亡必有妖孽,此番出山少不得降妖捉鬼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老五歡喜點頭。
前行不遠,莫問看到路旁的樹林中有一顆松樹,便離開大路走進了樹林。
老五以為莫問要去解手,就沒有跟他前去,不過等了良久仍不見莫問出來,疑惑之下便走進樹林查看究竟,卻見莫問并未解手,而是手拿畫符的硯臺小心翼翼的采集松樹上的露水。
“老爺,你在干啥?”老五疑惑的問道。
“天狼毫所用畫符朱砂當以未見朝陽的晨露調和,松樹為陽木,所承晨露更為合用。”莫問出言解釋,松針窄而尖,承接晨露極少,需要一點一點的采集。
“老爺,我來幫你。”老五見莫問一點一滴的采集進展緩慢,不由得大為焦急,雙手抓著樹干一通搖晃,其結果是晨露沒有采集多少,倒是扎了二人一頭的松針。
“怎得如此魯莽,此間少有松樹,無端的浪費了露水。”莫問訓斥正在為其拔去頭上松針的老五。
“沒事兒,咱北方有的是。”老五不以為然。
“北方此時只有寒霜,何來晨露?”莫問無奈的看了老五一眼,轉而將那硯臺還歸木盒納入懷中。
老五聞言咧嘴一笑,也不在意。
由于事先估算并留足了回程的時間,故此回程時二人走的并不匆忙,傍晚時分方才到了邊關關卡,雖然已經被圣旨赦免,為了少生枝節二人還是翻墻而過,前行十幾里后方才回歸大路。
雖然只有一墻之隔,回到晉國之后莫問心中仍然生出了回歸的溫馨,他是漢人,是晉國人,而這里是晉國,是漢人住的地方。
前行二十幾里,天色暗了下來,二人歸心似箭便沒有在野外露宿,直到初更時分見到了鎮子方才落腳歇息。
這處小鎮人口不多,只有一間酒肆,二人來到的時候客棧里已經有了一桌食客,莫問自角落里坐下,要了飯食與老五吃飯。
此處位于晉國邊界,鄉人較為貧窮,另外的那桌食客衣著很是破舊,桌上沒什么像樣的菜蔬,桌旁還放著各種農具,想必是此間晚歸的農人。
農人沒有讀過孔孟諸子,也不懂得禮儀,喝酒之時喜歡高聲喧嘩,說的多是吹噓言語,莫問原本對他們的高聲喧嘩有些反感,但片刻過后反倒聽出了興趣。
“你去,你要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