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信的內容也沒有異常,家中仆人在路上至少也要耽擱十多天,整件事情也不像是事先經過周密預謀的。
次日清晨,上清觀眾人早早起身準備婚嫁事物,辰時,迎親隊伍來到,莫問以主家身份接迎,當他自新人手中接過銅雁之時心中泛出莫名酸楚,多年前的那段往事再上心頭。
上清觀陪嫁頗豐,杏兒所穿新衣的袖口和衣襟用了少許南海龍絲錦繡,移步之時流光溢彩。
此時新娘在婆家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陪嫁的多少,新郎是讀書人,家境貧寒,得了這么多的陪嫁自然心花怒放。
送走杏兒,上清觀眾人開始圍聚一處同食喜宴,婚嫁之時娘家人招呼親友吃的是午宴,而主家人則在傍晚黃昏時候舉行完昏禮之后以晚宴待客,故此才會有送入洞房一說。若是青天白日,入的哪門子洞房。
午飯過后,莫問離開上清觀北行前往柳林鎮,臨行之前命趙老將上清觀護衛屏障開啟,確保家中安全。
天仙的騰云駕霧耗費靈氣不多,若是天地不曾關閉,騰云前行消耗的靈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下午酉時,太陽偏西,莫問來到了柳林鎮,秦家雖然曾受冉魏封土卻并未接受,一直住在原址,莫問來到之時秦家大門緊閉。
莫問敲門過后有下人打開了院門,見來者是莫問,急忙歡喜的沖院內喊道,“老爺夫人,姑爺來啦。”
門房喊罷,秦氏夫婦自房中快步迎出,見到莫問喜極而泣,歡喜的將莫問請入宅院。
“姐夫。”秦風拄著拐杖自東廂瘸拐而出。
莫問沖秦風點了點頭,轉而隨秦氏夫婦進得正屋,只見正屋很多貴重器皿都不見了蹤影,房中顯得很是空蕩。
秦氏夫婦見莫問來到,立刻向其大肆訴苦,這柳林鎮此時歸延州管轄,戰亂之時延州頻頻易主,前些時日來了一群官兵,向鎮上的富戶索要錢財,秦氏夫婦自恃是他的岳丈岳母,并不搭理對方的無理要求,最終令得官兵動怒,數次前來將秦家值錢的器物以及米糧搶走。
“那群兵匪膽敢動我們秦家,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,賢婿,你可不能輕饒了他們。”秦老爺吹胡子瞪眼
“你即刻領賢婿前去,將我們的家當討回來。”秦母催促。
莫問此時已經知道了前因后果,此前他還以為是有人要引他前來,此時方才明白是秦家狐假虎威自己招災惹禍,眼下是亂世,流寇四起,兵匪不分,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他的,那些前來行搶的官兵想必都是些沒廟兒的和尚,跑了上哪兒再去尋。
“姐夫,你看,他們竟然沖我下這么重的手。”秦風指著自己的傷腿沖莫問訴苦。
莫問白跑一趟已然很是不快,秦風的言語令他更加不快,“你學藝不精怪得了誰?人家為何就不能沖你下重手?”
秦氏夫婦和秦風沒想到莫問會如此說話,聞言不由得愣住了。
“此處是住不得了,你們去代國吧,代國皇家與我有幾分交情,他會妥善安置你們,金銀也會有所供給。”莫問沉吟片刻出言說道,當日定親之時秦氏夫婦就百般阻撓,以貌取人看他不起,雙方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,他不想秦氏一家住到上清觀。
“鄉土難離,豈能說走就走。”秦老爺連連搖頭。
“我也總不能成天守著你們,去與不去你們自行斟酌。”莫問探手入懷,取了符紙書信兩封,一封是向凉國借路的文貼,一封是給拓跋什岐的短信,寫罷放于桌上,放緩了語氣,“去代國都城云中,尋睿王拓跋什岐,他自會安排。”
秦氏一家見莫問態度冷淡,囂張氣焰瞬時消弭,垂頭喪氣,悶聲不語。
莫問見狀無奈搖頭,女婿與岳父岳母的關系很少有特別融洽的,他確實看不慣秦氏一家的言行,但他們終究是秦云的親人,也不能過分嚴厲,想到此處便放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