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真。”
一句當真,讓顧櫻在侯爺清雋的笑容下迷了眼。
回到馬車,心里還激動得無法平息。
“胭脂,眼見為實,耳聽為虛,侯爺真是個大好人!”
上輩子,她也是被顧嘉的一面之詞蒙騙了。
只知道這位“姐夫”是個放浪不羈的紈绔子弟,終日流連秦樓楚館,飛鷹走馬,眠花宿柳,不學無術(shù)。
可沒想到,他懂,什么都懂。
知道她身為后宅女子的艱辛,也知道她一個人帶著病弱弟弟,沒有父母在身邊庇佑,在族中被家人苛待的苦楚。
所以他愿意給她三個月的機會已經(jīng)是天大的恩德。
她很感激蘇桓風,認真又赤城,“若有一日,他有什么需要幫助的,我定然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。”
“哎呀,姑娘你脖子怎么了?”
胭脂沒明白自家姑娘嘟嘟啷啷的些什么,一眼看見她脖子上的血痕,嚇得急忙掏出帕子去擦拭,結(jié)果又發(fā)現(xiàn),姑娘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。
“姑娘,永安侯府的玉佩呢?!老爺臨走前過,這玉佩絕對不能丟的!”
顧櫻微微一笑,想起自己走前想將玉佩拿回,卻被侯爺堵住。
他是個冷性子的人,冷峻的側(cè)臉帶著一股子煞氣,偏不讓她拿走玉佩,“這玉佩現(xiàn)在不是蘇家與顧家是信物,而是我與你的信物?!?
她想著,既然顧蘇兩家婚約已經(jīng)不做數(shù)了,那這玉佩確實沒了作用。
她在汴京名聲不好,他不完全信任她,用玉佩做信物也能理解。
“胭脂,你不用擔心,玉佩的事你姑娘自有安排?!?
胭脂疑惑不解,自落水以后,姑娘的性子怎么越發(fā)古怪了,“姑娘有主意,奴婢自然放心,可姑娘,你不過見了侯爺一面,臉怎么紅成了這樣?”
胭脂笑得揶揄。
顧櫻想起侯爺那張獨天得厚的俊美容貌,俏臉嫣紅,笑而不語,只吩咐車夫,驅(qū)車回城。
畢竟回東平伯府,還有一場大戰(zhàn)在等著她呢。
……
馬車轔轔遠去,棲霞山夜幕降臨。
“阿渡,你你,堂堂鎮(zhèn)國公府世子爺不在宮里陪佳人看戲,陪我來這又冷又遠的地方不累么,咦,你擱這兒看什么呢?”
一道緋紅身影提了把綠意盎然的松樹枝從不遠處走來,走到黑氅公子身側(cè),疑惑的伸長脖子望著不斷遠去的馬車,“那輛馬車有些眼熟,好像是——”
趙長渡長眉微挑,替他回答,“東平伯府,顧家二姑娘的馬車。”
緋衣公子眨了眨眼,一腦子疑問,“啊?顧家二姑娘,那不是我的未婚妻么?她來這兒做什么?不會是來找我的罷?”
“無事。”
趙長渡一向話少,蘇桓風習以為常,嘖嘖兩聲,取了三炷香,插在自家母親墳前,一邊絮叨,“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吶,阿渡,你聽過她沒?空有一副美人皮,卻是一副蛇蝎心,比起她那位知書達理的大姐姐來,差遠了?!?
同蘇桓風一道,祭拜完永安侯夫人。
蘇桓風仍舊嘰嘰喳喳的,“我這個未婚妻漂亮是漂亮,可惜了,聽她與新晉榜眼江隱暗通曲款,明目張膽給我戴綠帽子,我看她是活膩歪了,這婚我遲早要退了去!”
趙長渡低眸,將掌心玉佩放入懷中,不動聲色轉(zhuǎn)身往外走。
“阿渡,你剛剛見到我那未婚妻了?”
關(guān)外來的良駒,一身漆黑的鬃毛,英俊神武得很,趙長渡翻身上馬,薄唇勾得意味深長,“見到了?!?
蘇桓風撓了撓頭,也同樣牽過自己的馬,“怎么樣?”
趙長渡沒話。
只心道,很快,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。
……
顧櫻一回伯府,便感覺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