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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渡,你顧櫻到底在看誰?”
蘇桓風(fēng)用眼神向顧櫻打了好幾個招呼,也沒得到回應(yīng),煩躁的湊到趙長渡身邊,不悅的問,“她頻頻往這邊看,又不回應(yīng)我,她是不是害羞了?”
想到一種可能,蘇桓風(fēng)只感覺自己胸口不太舒坦,“她莫不是在看江隱?”
“那姓江的有什么好看的,今兒獵場上,我便要讓她看看,到底誰才是她值得托付的好兒郎!”
蘇桓風(fēng)十分聒噪。
趙長渡面無表情的往顧櫻那方看去,正好看見她瓷白臉,低頭一笑,微露嬌羞,側(cè)身與自家庶妹些什么,到有處,又盈盈抬起美目,向這邊看了看。
那黑鴉鴉的長睫,隔了這么遠(yuǎn)還能看得一清二楚,櫻唇微啟,唇邊泛起的笑意,仿佛未融的三月春雪,干凈澄澈,叫人移不開目光。
她就那么端坐在席位上,一身天水碧的勁裝,簡單清爽,烏黑的秀發(fā)挽成漂亮巧的螺髻,清雋秀雅。
他心口微動,劍眉微蹙,胸口彌漫著一種不上來的莫名情緒。
“阿渡?阿渡,你在聽我話沒?你顧櫻她……而且……我覺得她跟外人口中傳言的完全不同……就是總感覺不像個十五歲的姑娘……反而……阿渡……阿渡?”
蘇桓風(fēng)在耳邊嘀嘀咕咕的些什么,聲音卻漸疏漸遠(yuǎn)。
趙長渡目光散漫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琉璃酒杯,仰頭喝了一口。
一杯酒喝完,酒杯被輕輕放在桌上,他薄唇緊抿,長眸微動,正巧與對面的顧櫻視線相接。
不過,顧櫻飛快移開了視線,就好似不認(rèn)識他這個人一般。
看到這兒,趙長渡才感覺胸口的那抹煩躁越發(fā)深刻了些。
“圣上到——”
“皇后娘娘到——”
很快,宮中內(nèi)監(jiān)的唱和聲高高揚起。
獵場上隨即響起長長的號角聲,帝王儀仗隊徐徐走來,冬獵快要開始了。
顧櫻收回視線,看著東黎的帝后相攜走上龍鳳寶座,然后跟著大家一起齊齊跪拜在地,高呼萬歲千歲。
天啟帝抬手讓大家平身。
顧櫻這才撩起裙擺站起來。
也正在這時,她看見顧嘉臉色蒼白的從后面的帳篷處溜進(jìn)了席位中間,驚惶不安的跪下,又假裝淡定的起身坐下。
圣上坐得甚遠(yuǎn),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少女們花團(tuán)錦簇,年輕公子們風(fēng)姿俊逸,滿心欣慰。
又談到東黎的立國和攘除外賊的決心,因而先是一一給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的武將們進(jìn)行了封賞。
這其中最值得嘉獎的便是鎮(zhèn)國公世子趙長渡。
邊關(guān)初定,世子爺年僅二十五歲,回汴京任職,第一個職位便是從二品的殿前都指揮使。
眾人一片嘩然,紛紛開始恭賀鎮(zhèn)國公府。
席間的少女們各個春心蕩漾的望著那龍章鳳姿,挺拔如玉的男子,羞得滿臉通紅,心情激動。
“世子爺至今還未娶親,怕是今日之后,鎮(zhèn)國公府的門檻兒都要被媒人踩塌了。”
“世子爺長得也俊朗,只可惜皇后娘娘也想讓世子做駙馬,怕是我們這樣的人家,攀不上國公府的門第。”
“哎,誰不是呢。國公府一門忠烈,世代都是長相俊美的男子,世子爺又是這一代的佼佼者,誰不想嫁給他?”
“就是不知道世子爺有沒有自己心儀的女子,這都快二十五了,旁的男子這個年紀(jì)孩子都能下地跑了,世子爺身邊卻還連個暖床的女子都沒有。”
眾人竊竊議論。
唯有顧家?guī)讉€姐妹,因顧嘉突然到來,在底下悄聲話。
顧婉驚詫,“大姐姐怎么來了?”
顧霜也滿臉疑惑,畢竟發(fā)生了昨晚那種事兒,要是她,她肯定沒臉再來這種場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