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櫻偶爾會注意到他。
他生得實在太過出色,她總沒辦法忽略那一抹凜冽又冷酷的艷色,只是上一世的糾纏與這輩子的烏龍,讓她對他只能敬而遠之。
顧櫻心里不上是什么感覺,再次別開了目光,安靜的等著圣上翻牌子。
天啟帝道,“來人吶,端名牌上來!”
圣上身邊的大太監(jiān)郭公公笑盈盈的端著一方漆金木盤,弓著身子走到天啟帝身邊,“圣上,所有的名牌都在這里了。”
天啟帝威嚴無比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聽到這話,很多人便提起了心臟,江隱也不例外,他剛得了榜眼,還沒有來得及授官,若今日能在冬獵會上拔得頭籌,那他一定能得到一個更好的官職。
只要他能得到這個射箭的機會,他一定能把握住,在圣上面前大展拳腳,一戰(zhàn)出名。
他狀似無意的瞥顧櫻一眼,心里不恥的想著,這樣,她同樣也能看到他的風姿……
她以前便愛慕自己,之后,亦會喜歡自己的罷?
男人就是這樣,他允許女子愛慕他,他卻對人冷淡處之,卻無法接受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忽視和冷漠。
就如同現在的顧櫻。
不再糾纏他之后,他反而對她多了幾分偏執(zhí)變態(tài)的占有欲。
顧櫻根本沒注意到江隱如狼似虎的目光,只一心遠遠看著天啟帝將手伸到那漆盤上……呼吸也無法控制了緊了緊。
事情的發(fā)展會和上輩子一樣嗎?
如果圣上再抽到她的名字……
她會勇敢的走出去,拿起弓箭,射向靶心嗎?
天啟帝大手從托盤上抬了起來,一只紫檀木雕成的龍頭木牌出現在他掌心里,他皺了皺濃眉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默默期待著這個天選之人。
寒風微拂,停雪后的天,暖陽高照。
顧櫻閉了閉眼。
聽到“顧櫻”兩個字從圣上龍口中溢出的時候,緊繃的心弦突然變得釋然輕松起來。
果然——
所有事情的發(fā)展還是和上輩子一樣,沒有太大的偏差。
顧櫻的名字一出,在場所有公子貴女們的視線有志一同的往這邊看來。
江隱也不例外。
他直直的盯著顧櫻,漆黑的瞳孔里,洶涌著勃勃野心。
畢竟他們所有人都覺得,東平伯府家的二姑娘,一個大字不識,胸無點墨,什么都不會的廢物,在今日這樣重大的場合下,站出去就是丟人現眼,會被汴京的貴女們嘲笑一整年。
還不如將這個射箭的機會讓給在場的男人們。
顧櫻緘默不語,低下長睫,將眼底所有復雜情緒掩住。
她這般行徑,在其他人看來,便是怕了,不敢站出去。
顧嘉勾起嘴角,淡淡的嘲諷傳到顧櫻耳邊,“我早就過了,顧櫻,我不會讓你好過的。”
“所以,我的名字是大姐姐助我遞上去的?”
“你猜?”
顧櫻不想猜,顧嘉囂張的表情已經明了一切,她早就做好了一切,想讓她難堪。
但她又豈能讓她如愿以償?
郭公公再次喊出顧櫻的名字的時候。
急得焦頭爛額的蘇桓風立馬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,對著天啟帝跪下,“啟稟圣上,顧家二姑娘不善騎射,微臣愿意替她射這一箭!”
趙長渡挑了挑眉頭,劍眉斜長入鬢,氣勢凌然,深如寒潭的眸子,有微冷的暗芒在閃爍。
女眷們這席都懵了,怎么也沒想到,顧家那位還沒話,永安侯府家的侯爺便主動站出來替她攬了這份差事。
不是,侯爺不喜歡他那位未婚妻,天天吵嚷著要退婚么?
怎么,這時候,侯爺開始維護起顧二姑娘來了?
大家都生出些羨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