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絲間……她就這么年復一年,日復一日,卑微如螻蟻的活著。
越是這么想,她越是唾棄自己,越是厭惡自己,恨得眼淚啪嗒啪嗒的從眼眶滾落。
聽到顧櫻壓抑的哭聲,趙長渡身子一僵,尷尬的動了動薄唇,“不要誤會,我沒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。”
顧櫻苦笑一聲,默默落淚,坐得離他遠遠的。
盡管是藥物使然,可趙長渡上輩子第一個要了她身子的人……她現在想起來仍舊很害怕他的觸碰。
“與世子無關,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她頓了頓,將眼角淚水抹去,亦將內心那些洶涌著的恨意狠狠壓下,努力迫使自己平靜下來,笑道,“我就坐在這里便好,若冷了,我便起來跑跳幾圈熱熱身子,世子不用擔心我。”
黑暗中,趙長渡冷冷的皺了皺眉,卻沒再什么。
夜越來越深。
顧櫻凍得都快僵硬了,她完全睡不著,越是難熬,時間過得越慢,沒辦法,她只能站起來,順著石壁摸索著跑跳,順便用手揉搓著僵冷的身子,努力讓自己暖和起來。
可她沒想到山間的溫度實在太低了,人的體溫仍舊在一點一點流失。
漸漸的,她開始頭昏腦漲,慢慢的出現了頭痛、不安、心跳加快、關節僵硬、四肢發抖的狀況。
“顧櫻?”趙長渡闔著眼,突然沒聽到女子走動的聲音,驀的睜開雙眸。
顧櫻一點一點失去意識,最后倒下的時候,想著,要是再死一次,她希望老天能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……
……
趙長渡將那快要凍僵的姑娘摟在懷里,他夜視能力比她好,長臂輕輕一個用力便將嬌的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走到石壁最里面吹不到風的地方,他才將她放下,讓她靠在自己懷里。
她已經完全陷入昏厥,軟軟的靠在他的頸窩處,微弱的呼吸輕輕打在他脖子上,有些癢,也有些暖。
他動作僵硬的抱著她,黑暗里,五感被無數倍放大。
隔著冰冷的衣衫,他都能感覺到她那纖細的手臂還沒自己半個手大,她那凝脂般的肌膚光滑得沒有一絲瑕疵,她的發香,她挺翹的鼻尖,她幼嫩的菱唇,還有,她衣襟上的那股子香甜的桃花香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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