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貴叔回頭一看,見來人是世子爺,登時喜笑顏開道,“世子,您可算來了,您趕緊替老奴勸勸侯爺,侯爺現在正發脾氣想不開呢。”
趙長渡眉心微攏,“交給我。”
富貴叔知道世子與自家侯爺交好,什么話也沒多,揮了揮手,讓圍觀在院子里的下人們都退下去。
院子里安靜下來。
蘇桓風驀的將大門拉開,看著站在庭院中的玄衣長袍男子,冷笑一聲走出來。
“趙長渡,你還敢來見我!”
“怎么不敢來?”
蘇桓風沖上前去,怒氣沖沖的揪著他的衣領,“你搶了我的顧櫻!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么!趙世子,你到底還要不要臉!你把顧櫻還給我!”
趙長渡:“她并不是你的。”
蘇桓風:“可她與我是從定下來的婚約!”
趙長渡:“但你也曾經想退婚。”
蘇桓風一噎,是啊,他曾經也想過不要顧櫻……那時他實在太不喜歡自己這個什么都不懂默默無聞的未婚妻。
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在一塊兒時,總懊惱娘為什么會給自己訂下如此荒唐一個姑娘。
他無數次揚言要退了顧櫻的婚事……
可,那只是他當初并不了解她!
他一臉復雜糾結的松開了手,一想到父親大張旗鼓的去東平伯府退了顧櫻的婚,他便心痛難忍又自責不已。
一個大男人握著雙拳站在院中,紅著眼,差點兒沒哭出來。
寒風如劍,大雪紛揚。
趙長渡立在雪地里輕咳一聲,拍了拍蘇桓風的肩膀,神色鄭重,“桓風,我可以給你奪回她的機會,只要你沖出永安侯府,去圣上面前求他收回成命。”
蘇桓風抬起猩紅的眼眸,不敢相信的看著他,“你……此話當真?”
趙長渡俊臉沉靜,“到做到。”
他承認自己搶了顧櫻不對,所以愿意給蘇桓風一個機會,若顧櫻愿意接納他,若他有勇氣去爭取……
他愿意就此放手,但機會,也只有一次。
若蘇桓風不敢爭取,那顧櫻這輩子便只能是屬于他的。
言盡于此,他完后并未多做停留,轉身離開了侯府。
蘇桓風愣住了。
他沒想到趙長渡會給他一個機會,他欣喜異常的拔腿往父親院子里跑去。
他要進宮,他要去見陛下和皇后娘娘!
可父親站在爺爺的牌位前,沉聲喝止了他的沖動行徑,然后在他奮力抗爭的怒火下,父親沉默無聲的跪在了爺爺牌位前。
爺爺曾經為國捐軀,一腔熱血灑在邊疆,最后馬革裹尸還歸了汴梁。
正因為爺爺的功業,永安侯府才有如今的榮光。
蘇桓風一腔熱血倏然涼了下去,后背脊梁處如針扎一般刺骨生寒。
“父親,我……”
“桓風,你已經長大成人了,應該學會為侯府打算,而不應該為了情愛,棄家族榮譽于不顧!”
父親嘆口氣,老眼凄厲的看他一眼。
永安侯府漸漸式微,現在謝氏一脈就他一人一脈單傳,他是謝家未來的希望,他的婚事不容許有一點兒差池。
顧櫻那孩子本就是不適合他,早些退婚對兩個孩子都好。
他只有娶了月顏公主,才能穩住謝家與皇家穩固的聯姻關系。
蘇桓風失笑,整個人頹廢的跪坐在地上,“所以呢?就要犧牲我的婚事對嗎?”
蘇寧不解,苦口婆心道,“這怎么能算犧牲呢?不過是個女人,你身為永安侯府的侯爺,你要什么女人沒有?”
蘇桓風據理力爭,“可我就是喜歡她!”
蘇寧越發憤怒,“喜歡是最廉價的東西!而家族的榮譽高于一切!你是男人,你要為這個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