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輕遲嫌棄的看蘇和一眼,自動離開他三寸些許。
他輕咳一聲,俊秀的臉上有幾分尷尬。
他與永安侯府這位浪蕩低調的公子哥并不相熟,和自己這個厲害至極的妹夫,更是沒有太多交集。
如此深夜。
一方長案,一壺熱酒,四盞淡茶,三個不熟的人。
讓他心底充滿了疑惑。
“阿櫻,是你讓我們來的?”
“嗯,表哥,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,我不會這么晚叫你過來。”
“也要瞞著母親?”
“對,瞞著舅母,不但要瞞著她,還要瞞著汴京所有其他權貴。”
話到這兒,葉輕遲與蘇和都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。
蘇和正經了臉色,皺了皺眉,看向趙長渡,“阿渡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趙長渡淡淡的挑著眉,雙手抱在胸前,軍人般挺拔的身姿,氣勢沉沉,“聽阿櫻。”
“噗。”
蘇和噗嗤一笑。
他們兄弟論事,竟然要聽一個丫頭的?
阿渡,沒被這姓顧的丫頭下蠱吧!
他眸子一轉,只見坐在阿渡身旁的顧櫻,一身海天霞的錦衣長裙,脖頸上圍了一圈白狐貍毛的脖領,發髻上插著絲絨絹花,點綴了兩團柔軟的白色狐貍毛。
阿渡依舊是玄墨色長袍,錦衣玉帶,豐神如玉。
一個溫柔似水,一個冷酷如冰。
像極了一只人畜無害的兔子依偎在一只兇狠的惡狼旁邊,真是越看越有一種詭異的般配感。
“笑什么?”葉輕遲擰著眉頭瞪蘇和一眼,“認真聽阿櫻話。”
蘇和被兩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,嘴角抽了抽,“我沒不聽啊,我就是感嘆一下而已!你們兩個瞪我做什么,我可沒對你們的阿櫻怎么樣。”
顧櫻聽蘇和完,半點兒玩笑的心情都沒有。
她認真看著在場的三個男人,將所寫的紙張鋪展在長案上,“我現在要的話,可能有些離奇,但你們一定要記住,未來不管發生什么,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,按照我的安排來行事。”
“你?”蘇和笑道,“一個丫頭?”
倒也不是他看不起顧櫻,他就是覺得,堂堂世子爺和御史臺最年輕的葉御史,能被一個丫頭安排來安排去,可真是新鮮奇聞。
顧櫻抿唇,料到蘇和可能會不信她。
趙長渡輕飄飄一個眼神過去,蘇和瞬間閉嘴,舉手投降,“行,誰讓你是阿渡的丫頭呢,我認了。”
顧櫻側眸看世子一眼,心里多了幾絲暖意。
長風的書房一夜燈盞未滅。
直到天剛破曉,趙長渡才將趴在長案上累得睡過去的姑娘抱起來。
蘇和攏著大袖站起身,打了個哈欠,“阿渡,你當真相信顧櫻的話?”
“阿櫻的話怎么不能信?”趙長渡還沒回答,葉輕遲率先冷道,“防患于未然,未雨綢繆,是聰明人該做的事。”
蘇和喃喃,“話是這么,只是姑娘一個夢而已,總覺得有些兒戲。”
趙長渡聽兩人爭論了一會兒,眸光寵溺的看著姑娘恬靜的睡顏,淡淡道,“按她的做。”
到底是在沙場上縱橫的人,他這話一出,其他兩人便沒話了。
得,縱容唄。
萬年不開花的老鐵樹,真是恨不得把嬌妻寵上天去。
蘇和靠在書房門框上,看著趙長渡心翼翼的抱著顧櫻去了正房主屋,笑嘻嘻的看一眼立在旁側的葉輕遲,“葉御史,你這個妹妹挺有手段的。”
經此一夜,葉輕遲對趙長渡這位妹夫好感倍增。
他睨蘇和一眼,淡淡冷嘲,“男女相愛,與手段無關。”
蘇和勾唇笑道,“好好好,我也不是詆毀你妹妹,只是感嘆一聲,阿渡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