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。
……
外面猜測紛紛,大帳內,一身血腥氣的趙長渡卻心急如焚。
黑眸跌入深淵一般,沉釅猶如黑夜。
他長身玉立,負手站在沈如許身后,整個人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冰雕。
可沈如許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出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和怒火。
她絲毫不懷疑,如果她救不回這個孩子,這個男人一定會將她和張默碎尸萬段。
她渾身是汗,聚精會神的半跪在榻前,大帳里安靜得針落可聞。
一日一夜后,沈如許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,扯開嘴角笑道,“世子爺,顧姑娘的病情終于穩住了……”
算起來,趙長渡已有三日三夜沒睡,如今聽到這消息,目光恍惚了一瞬。
他大步走到榻邊,視線落在顧櫻仍舊泛白的臉上,冰冷化作春意,柔和下來,“人什么時候會醒。”
沈如許道,“她太勞累了,估計還要睡上一會兒。”
趙長渡頓了頓,澀然開口,“孩子呢?”
沈如許垂下長睫,“孩子還在。”
趙長渡默然松了一口氣,在榻旁坐下來,眸光濃黑如墨,緊緊凝在顧櫻的臉上,大手顫了顫,想摸摸她,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。
他干巴巴的將大手收回來,“出去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沈如許緊繃了兩夜,這時才感覺出渾身發涼,她沒忍住,咳了一聲……祈求這個男人能多看她一眼。
只是,她失望了。
那個人眼里只有躺在榻上的女子,根本不會看她。
她失望的垂下眼睫,拖起沉重的身子,一步步往外走去。
銀蘭一直守在外面,見她出來,譏誚的看著她,“沈姑娘好手段。”
沈如許心口一刺,生怕這話被帳中男人聽見,忙拉著銀蘭往外走了走,“銀蘭姑娘,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。”
銀蘭掙開她的手,譏誚的翹起嘴角,“那日在破廟之中,是我家夫人救了你一命,當時夫人腹中已有身孕,拼著孩子的命還與那些流民搏斗,事后,夫人請沈姑娘診治,沈姑娘卻沒有看出我家夫人有身孕?”
見沈如許出神,銀蘭冷冷的嘲笑道,“還是,沈姑娘早就看了出來,只是故意不告訴我們?”
沈如許臉色微變,辯駁道,“我沒有!我那日是真沒看出來,我本就不是主修婦科,她日子尚淺,孩子也沒坐穩,我看不出來也屬正常。”
銀蘭笑了一聲,根本不信她的胡言亂語,若是放在以前,她可能還會覺得也許是沈如許看錯了脈象。
直到她和夫人來到這兒,聽到災民們的那些議論。
她才知道,這個女人有野心,喜歡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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