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,我頭疼。”
“別急,我先帶你回去。”
葉輕遲不再遲疑,將她打橫抱起放到馬車上,直接往清江別苑回去。
可馬車剛到別苑門口,顧櫻便聽見外頭病人們圍跪在門口的哭鬧聲,吵得她腦瓜子嗡嗡的。
她伸手便想掀開車簾,葉輕遲臉色沉重的攔住了她。
顧櫻虛弱無力的靠在車廂上,不解的看去,弱聲道,“表哥,怎么了?”
烏泱泱的人群跪在清江別苑前,再一聯想最近甚囂塵上的傳言,葉輕遲扯了扯嘴角,眉心一片凝重,“別看,我帶你從后門進。”
顧櫻沒話,臉色蒼白,秀眉輕輕蹙起,看起來仿佛一個透明易碎的瓷娃娃。
葉輕遲立刻吩咐人調轉車頭,準備往后門行駛過去,也不知哪兒響起一人的聲音,如投石入水,瞬間激起千層波浪。
“世子夫人終于回來了!大家快去求求世子夫人吧!”
“夫人,求您救救我們啊!”
“夫人!現在只有你才能救我們的命了!”
“您不要走!世子爺不管我們,您一定要管我們才是!”
病人們迅速圍攏過來,潮水一般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,一個一個扒拉著車轅,有那情緒激動的,干脆奪走車夫手上的馬鞭,馬兒受了驚嚇,一直在原地不安的打轉,若非人群層層疊疊,只怕馬兒都會驚得奔出去。
馬車劇烈搖晃,顧櫻身形不穩,只得用雙手捂住腹護著肚子,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“表哥,世子還沒回來么?”
聽著外面的吵鬧,葉輕遲火氣猛地竄了上來。
他跳腳將那扒車的人一腳踢下去,一面將顧櫻護在懷里,俊臉冰冷的沉了下來。
顧櫻靠在他肩頭,渾身無力。
葉輕遲自己不好受,看著身側的妹妹心疼道,“世子親自帶人去找諸葛先生了,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。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步,這些人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?阿櫻,你好好待在馬車里,為兄先出去將他們驅走。”
著,便要出去與病人們理論。
顧櫻嘴唇白了白,拉住他的衣袖,柔聲道,“他們本就是活不了多久的瘟疫病人,如今已是窮途末路,所以才會奮不顧身的來別苑門口示威。表哥莫要將他們逼得太緊,否則,反而會適得其反。而且,表哥你自己身子也不好,還是莫要強出頭的好……”
看著丫頭痛苦難受的模樣,葉輕遲胸中怒火萬丈,卻也明白現在不是逞能強逼的時候,畢竟這些人,也是他日日夜夜幫助過來的病人,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往火坑里跳,而他自己……身中“瘟疫之毒”還未能得解,根本沒有實力與這么多病人抗衡。
“阿櫻,那你,你想怎么做?”
顧櫻兀自喘息了一會兒,忍住腹里隱隱傳來的疼痛,伸出一截手臂,咬緊牙關道,“表哥,扶我出去。”
葉輕遲無奈,“好,我扶你。”
顧櫻出了馬車,搖搖晃晃站在車簾外,葉輕遲一把將她橫抱在懷里,縱身跳下了馬車。
他本就中了毒,毒性一直沒解,蔓延入心肺,如今也沒多少力氣,只秉持著心尖一口氣奮力護住了顧櫻。
顧櫻緊緊捉住他的大手,兄妹兩個在人潮里互相依偎,才立住了身形。
有人見她出來了,扯著嗓子高喊,“世子夫人!你一定要幫幫我們才是!”
此人一呼百應,她這話一出,所有人都跟著她一起叫嚷起來。
“我們這么多人在這病舍里被折磨了十幾天了,可我們做錯了什么呢?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,我們什么都沒做錯過,我們難道就該死嗎!”
“現在,上天將懲罰降下來,要我們越陽城的人全部去死,我們不能認命啊!”
“我們上有老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