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長渡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大腿上,手臂圈住她的腰肢,輕笑,“阿櫻舍不得我?”
顧櫻抬起下巴,清凌凌的眸子閃動著,赤露直白道,“對,我是舍不得世子。”
趙長渡臉色僵了僵,大手停在女子腰間,一時心口滯住,神情復雜。
去邊境一事,圣上一直在與他商議。
他擔心姑娘多想,一直瞞著,想著等哪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再。
可沒想到,她竟自己主動提了出來。
顧櫻笑容輕快,手撫摸著男人高挺的鼻梁,善解人意道,“可我也知道為了東黎的百姓們免受戰(zhàn)火,我沒辦法服自己強留世子在汴京……世子是東黎戰(zhàn)神,邊關(guān)的戰(zhàn)士們都在等著世子回去,還有爺爺……他年紀大了,身體不如以前,只有世子前去,才能助爺爺一臂之力。”
姑娘語氣憂傷失落,可她實在太過懂事,一口一個家國大義,百姓民生,全然沒有顧慮到她自己還只是個懷著身孕等著夫君陪伴的女人。
她心里明知道他會離開,卻從不埋怨,從不胡攪蠻纏,也不給他找半點兒麻煩,還在為他著想,幫他算好時間,告訴他她夢里的兇險讓他規(guī)避。
他一去邊境,也許幾個月都回不來,可她卻乖巧可心的告訴他,“阿渡,你放心去吧,我會在家里乖乖等你回來的。”
他的阿櫻,怎會這樣惹人心疼。
趙長渡心下一軟,久久無言,最后撫著姑娘柔軟的發(fā)絲,嘆道,“行清節(jié)后,可好?”
顧櫻聽了,雙眸微微泛紅,靠在男人懷里,臉頰蹭了蹭他胸前的錦衣,顫聲道,“好。”
那柔軟的身子就在自己懷里,趙長渡卻心疼得要命,大手緊緊箍著她的后腰,恨不得將她嵌入骨髓隨時帶走。
可他知道,他不能,姑娘身懷六甲,經(jīng)不起長途顛簸。
更何況,他此去與羌族是生死戰(zhàn)。
若能如姑娘所言,全勝而歸自然是最好的,若不能……他不放心讓姑娘跟他一起犯險,更不想讓她傷心難過。
他唇角微揚,親了親姑娘的鼻尖,心底早已替她做了最好的打算。
他親手寫下了和離書,就放在端王府中,還有他名下所有的鋪子田地,國公府大半的財產(chǎn)都已歸在她名下。
若他戰(zhàn)死沙場……未能回來。
這份和離書就會遞到她手里,她隨時可以選擇再嫁他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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