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公子?”顧櫻瞪大雙眸,一抹喜色躍上臉頰,“是江隱,江公子么?”
“對的。”
“那他在哪兒?”
“公子出去買書了,片刻便回來,姑娘稍微等等,奴婢先去給姑娘拿衣服過來。入了冬,天兒冷著呢,姑娘穿這身心又著涼。”
顧櫻心中多了幾分喜悅,可也實在不懂,自己為何會在江隱的隱香別院。
還有江隱,他不是不喜歡自己么?
為何會讓她住在他的住所呢?
她不懂得東西太多,一個勁兒的問。
海棠從柜子里取了一套綴著兔子毛的長襖,邊替她更衣,邊無奈笑道,“姑娘,你還是聽奴婢的,先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可好?你生著病呢,不好好休養,將來會落下病根子的。”
顧櫻一臉迷茫,只感覺雙腿間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,她無措的伸出雙手,手緩緩覆上隱隱發疼的平坦腹,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纖細的腰身,有些莫名道,“海棠,我生了什么病?”
為什么頭不疼,疼的是肚子?
海棠望著顧櫻那張被白色絨毛簇擁著的俏靈靈臉兒,笑吟吟道,“姑娘落了水,腦袋碰到了石頭上,所以記憶會有所受損,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,大夫,還要繼續喝藥,喝上個把月才能好全呢。”
顧櫻認真回憶了一下,腦子里的確有落水的記憶,可別的卻一片白茫茫……
除了江隱之外,在她腦海中,還有一道頎長挺拔的墨色身影。
她想看清那人的容貌,卻怎么也撥不開他身前的迷霧。
她感覺腦子有些發疼,身子也跟著晃動了一下。
海棠立刻替她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,“姑娘莫想了,腦中的淤血還沒散去呢。”
顧櫻撫上自己澀澀發疼的心口,“海棠,我總感覺自己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……你能幫我找找么?”
海棠溫柔的問,“什么東西,姑娘,奴婢替你去找。”
顧櫻眼神呆滯了幾分,胸腔里浮起一抹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只覺空落落的。
好似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。
“阿櫻在找什么?”
門外,傳來一道溫潤笑聲。
有些耳熟,像是穿越歲月而來。
顧櫻睫毛輕顫,扶著海棠的手,抬起眼,只見一個熟悉的青色身影抱著一摞書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。
窗外飄著淡淡的雪,純白的雪粒落在他烏黑的發髻上,為他增添了幾分冷清,發髻上那枚玉冠卻十分溫潤。
他眼尾微揚,像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般,將書本放在門口的高幾上,隨手脫下沾雪的厚厚披風,扔到熏籠旁,立在炭爐邊暖了僵冷的手指,才走到她跟前,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指,眸色里盛滿了驚喜,“阿櫻,你醒了?”
顧櫻被他牽到了羅漢床上落下,不自在的將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。
她才剛醒,渾身沒什么力氣,但江隱卻對她格外溫柔,事事都以她為先。
還讓海棠去為她準備她最愛吃的東西。
這讓她感覺有些詭異。
明明他不喜歡她的,不管她怎么死纏爛打,他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,曾經她送給他的香囊荷包玉佩,都被他置之不理。
有好幾次,她都看見江靈兒將她的東西拿去了當鋪,若不是被她發現。
她的東西差點兒流了出去。
這對一個深居簡出的伯府姑娘來,實在是毀滅性打擊,就算她嫁不了他,她的名聲難道就不要了嗎。
他對自己太絕情了,一度讓她難過得睡不著覺。
她一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嫁給他的,可現在這是什么情況?
“阿櫻怎么了?”男人微涼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,“是不是病還沒好全?”
顧櫻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