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淡飲佳釀的許殷鶴與喝得爛醉的許元。
不多時,許長歌便又折返過來,略顯無奈的瞥了一眼那攤在桌椅上的三弟,對著主位上的父親道,帶著笑意:
“父親,歆瑤最近很累,一沾枕頭就睡下了,今夜應該能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室外落雪無聲,抬眸看了長子一眼,許殷鶴略微沉默,低沉的聲音吐出了三個字:
“辛苦了。”
許殷鶴知道自己并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。在芊兒過世之后,府院中的這三個孩子的事情基本都是許長歌這個長兄在忙,而他唯一盡到的父親職責只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留在府內(nèi)陪孩子們用一頓便餐。
只是隨著家里的孩子長大,隨著家里孩子修為愈來愈深,這種時間也愈來愈少了。
許長歌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,沒有回復這句話:
“我也把長天也送回去歇息。”
一邊說著,他俯身伸手抓住許元胳膊便要將他撐起來,不過在許長歌觸碰到許元的一瞬,直接被他打開了。
“.”
許元揉著惺忪的醉眼,勉強從椅子上撐起身坐了起來,發(fā)現(xiàn)天穹的焰火聲已然平靜,環(huán)視了一圈四周,沙啞的聲音帶著疑惑問道:
“娘舅和歆瑤呢?”
許長歌看著這小子醉樣,眉頭略微皺了皺,耐著性子回答道:
“年夜飯已經(jīng)結束了,歆瑤喝醉了,娘舅回劍閣了。”
“這樣啊”
許元敲了敲暈乎乎的腦袋,只覺周圍天旋地轉(zhuǎn),下意識想要運功解酒,便被許長歌打斷了,他淡聲提醒道:
“你這狀態(tài)運功容易走火入魔。”
許元瞥了許長歌一眼,輕蔑一笑:
“許長歌你看不起誰啊伱,我瀕死的時候都能運功,別管我。”
又耍酒瘋.
這幅姿態(tài)讓許長歌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憶,不過考慮到新年剛至,而對方又喝醉了,還是將情緒壓了下去,細聲道:
“行了,知道你厲害,但現(xiàn)在可以休息了”
“不是,我..我還有事情要問父親。”
“.”
許長歌瞥了一眼主位上的許殷鶴。
許殷鶴若有所思一瞬,也便點了點頭。
許長歌輕嘆一聲,囑咐了一聲你小心點。
看著許長歌的背影消失在雪夜的陰影中,許元也便開始運功解酒。
百年幻劍釀的酒意是深入意魂的,許元將血元心隕訣運轉(zhuǎn)了好幾個周天方才略微緩解了一點點醉意,若是現(xiàn)在起身恐怕依舊會直接平地摔。
“有什么事情,可以明早再說。”
許殷鶴的聲音悄然傳來,不急不緩:“現(xiàn)在回去睡一覺,你娘舅的幻劍釀興許能讓領悟一些他的劍意。”
許元聞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眸,四周依舊天旋地轉(zhuǎn),揉著眉心說道:
“娘舅那劍意,我大概率用不上,走得不是一個路子。”
“.”鳳九軒。
許殷鶴聞言輕輕搖了搖頭:
“看來你們兄弟二人都不準備繼承他的劍道,可惜了。”
醉酒除了斷片以外,其實大部分時間意識都是相對清醒的,只是性情膽子會變大很多。
用殘存的意識努力的斟酌了一下用詞,許元看著對面的老爹,輕聲的問道:
“父親,你.明日去參加那個歲筵么?”
許殷鶴輕抿著杯中的佳釀,感受著鳳九軒的劍意,回答不急不緩:
“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并不取決為父。”
許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:
“那皇帝老兒么。”
許殷鶴聞言沒有說話。
廳堂寂靜,風雪飄搖。
許元在頓了一瞬之后,略微有些擔心的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