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萬一我說萬一啊,皇族不妥協呢?”
許殷鶴放下了酒杯,輕聲反問道:
“長天你覺得可能發生么?”
許元低低笑了笑,然后搖頭道:
“我覺得不太可能,我也只是問問萬一怎么辦,畢竟若是沒了宰相這個官職,咱們的立場可就變了。”
宰相這個官職是地位證明,是一種權柄,但這老爹不需要這些。
現在宰相這個官職其實更多的是代表他站在朝廷立場的象征,一旦這個皇帝真的讓他致仕,沒了這個聯系,相國府可就直接變成京城許家了。
屆時,“京城許家”會因為朝堂大義的消失出現陣痛的陣痛,朝廷上各種明面上的高官會紛紛落馬,帝安城這個權力中心大概率會在極短時間內被皇族清洗一遍,各種高官都會換成皇黨的人。
但,僅僅局限在帝安城。
相府的方方面面已然深入到了大炎的各地,很多地方府郡都會發生聽宣不聽調的情況,屆時可能會發生皇權不下州的情況。
就比如許殷鶴的老家靖江府。
而且更要命的是若是皇族真的敢這么做了,等同于把“京城許家”往宗門那邊推.
想到這,許元輕輕笑了笑:
“也是,您跟著皇帝落子了這么久,是得展現一下底線,不然這些人會一直得寸進尺。”
說著,
許元頓了一瞬,輕聲問:
“不過父親,您應該知道我并不是指這些?”
許殷鶴略微蹙了蹙眉:
“什么?”
許元安靜了片刻,搓了搓手,試探著問道:
“若是皇族不妥協,您有沒有備用的方案?就是那種備用的方案,畢竟您都走到這一步,而且皇帝也時日無多了,不是么?”
“長天你醉了。”
許殷鶴沒有回答,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了身:“早些歇息,別老想著這些遙遠的事情。”
許元見狀心中輕嘆一聲。
看來,這老爹不愿意將那個計劃告訴他,應該是想要極力避免那樣的局勢發生.
“哦,對了長天。”
許殷鶴走到廳堂門口忽然頓住腳步,輕聲說道:
“冉劍離那徒弟,在內院門口已經徘徊了小半個時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