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匆忙的聯系這種層級的內應,家里想他幫助此人做什么?
看著那于宣紙之上筆走龍蛇的墨痕,許元忽然輕輕出聲:
“黃先生,你這.也是許夢溪囑托的么?”
話落數息,黃姓大漢低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:
“黃某聞公子所言,似乎有些東西不便透露,公子又乃夢溪恩人,自當代勞,若是公子愿意配合.”
說著,黃姓大漢直接隨手將案桌上寫了一半的紙張扯下,也不未等許元回復,手中便燃起一團焰火將那紙張焚盡。
眸子微瞇,許元笑著擺了擺手:
“黃先生誤會了,既然你愿意代筆,還是按照伱剛才那份來吧,我的身份確實不太方便透露。”
聞言,黃姓大漢理所當然的開始在新的宣紙上書寫,而其中內容與方才相差無幾,但藏頭名卻是已然消失。
“篤篤.”
輕輕敲了敲桌案,許元閑聊一般的問道:
“黃先生,方才你們來得這么快,許都統提前通知了你?”
黃姓大漢一邊書寫一邊回道:
“并沒有,行動是她私自展開的,不過這個秦衛舒我們倒是很早之前就開始著手調查了。”
“因為他殘殺朝廷官吏?”
“對,他殺害了一名縣令,入京之時我們便已經開始著手布控了,只可惜仙丞閣那邊沒有下發批捕文書。”
“這樣啊”
聽到這話,許元心中的疑惑也被解開了。
黃姓大漢的回應很官面,看似天衣無縫,但其實根本經不起推敲。
殘殺官吏確實是重罪,但如今天下的亂象已起,密偵司若是因為一個七品縣令而對秦衛舒大動干戈,那即便把他們的武備體系擴編個一倍也根本管不過來。
所以,黃姓大漢口中的“我們”的主體應當是相府,而非密偵司。
黑鱗衛,早就在布局了.
不過,相府內院在這個時間點,安排這位密偵司高層急匆匆的來接觸他究竟是為了什么?
正想著,黃姓大漢的聲音便緩緩的傳了過來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怒意:
“那秦衛舒在街頭襲擊夢溪,且妄圖痛下死手,如此肆無忌憚背后必然尤其原因,不過這事還需要繼續調查。”
許元身姿靠坐在身后的椅背之上,略微沉吟之后,便輕言出聲:
“他會不會是故意想要被抓起來?”
黃姓大漢抬眸,劍眉蹙起,虎目閃動,明知故問:
“故意被抓?”
“除此之外黃先生你還有別的解釋么?”
許元雙手合十,放于案桌之上,沉思說道:“許都統是你們總長的徒弟并非秘密,若是將她重傷乃至殺死,即便仙丞閣那邊想包庇于他也是沒有任何理由,所以他必然下獄。
“但可惜不知他下獄是為了何事,也許你們詔獄里關著一些重要的人?”
黃姓大漢略作思索,沒有回應詔獄內關押了什么人,而是低聲呢喃:
“詔獄重地,他一介融身怎么可能翻出風浪?”
說道,他抬眸看向許元,低聲問道:
“難道秦衛舒的倚仗是道蘊?”
“.”
聽到這個問題,許元瞬間明白了黃姓大漢冒著風險來找自己的原因。
秦衛舒的身份很高,黃姓大漢一旦涉及此案,便很難再有機會與相府安全的傳遞消息,他需要在此之前拿到有關秦衛舒所有的情報,但江南秦家的二少爺一向名聲不顯,就如同尋常紈绔一般,根本無從查起。
如今可能掌握情報的人只有與秦衛舒搏殺過一場的他。
斟酌用詞,許元輕輕說道:
“他的道蘊和斬擊有關。”
“斬擊?”
“穿透力很強的斬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