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每日于此,便是為看它們游弋的軌跡?”
“.”
恍然回神,許長歌忽地發(fā)現(xiàn)眼角余光中多了一雙靴子。
抬眸望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一名白衣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側。
看不出年歲,但其眸中射出的視線卻讓許長歌生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不爽。
莫名的不爽。
像是同類相斥。
所以小長歌沒搭理他,瞥了一眼后,便自顧自的繼續(xù)盯著魚兒看。
而白衣男人也沒再繼續(xù)說話,只是安靜的站在他身邊,與他一同盯著池塘中胡亂游弋的錦鯉們。
一站,一坐,一整天。
在即將日落之時,小長歌便撐起小小身子,自顧自的回院吃飯了。
從始至終都沒再看白衣男人一眼。
而白衣男人在說了第一句話后,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。
第二天,
雨后府邸之內彌漫著新鮮的泥土芳香,嫩綠的吱啞上掛著晶瑩的水露。
當小長歌如往日一般再度來到那池塘邊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個白衣男人依舊還站那里。
這讓許他下意識頓住腳步,帶著遲疑盯著男人看了片刻。
他下意識覺得對方應該是在這站了一晚上。
但昨晚雨下得那么大,而這男人的衣服卻是干的,所以應該只是比他先來。
依舊沒有任何交流,許長歌就那么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。
然后又是一整天的默然不語。
緊接著是第三天,第四天,第五天
后來從母親口中,小長歌知道那個白衣男人是她的兄長,也就是他的娘舅。
不過這絲毫沒有讓許長歌對那白衣男子改觀,不過陪伴的時間久了,印象終究還是好上不少。
別的不說,從鳳九軒的到來之后,那兩個煩人的傻子女人已經很久沒來煩過他了。
終于,
在沉默持續(xù)了兩個月后,小長歌回答了鳳九軒第一天的問題:
“你為何知曉?”
小長歌開始習劍了。
這位娘舅其實是母親專程給他找來的師傅。
在鳳九軒那里,小長歌第一次摸到了劍,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痛。
若說討厭是小長歌對鳳九軒的第一印象,那么無暇便是第二印象。
以往路過府內演武場時,許長歌偶爾也會在那邊駐足。
看著臺上的護院客卿們切磋技藝。
那些人也很強很強,但他卻能夠刀光術法中看到一些隱隱約約的線條。
而鳳九軒不同,小長歌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軌跡。
以前他只在母親身上體會過這一點,而這娘舅身上的比母親來得更加強烈。
至于說父親.
小長歌完全不能從他身上感知到任何東西。
如同,黑夜一般沉寂。
而隨著修行的不斷深入,許長歌開始了與鳳九軒第一次實戰(zhàn)對練。
那一天傍晚,小長歌一如往常回到院中時,父親與母親已經在桌子上一邊細聲交談,一邊等他。
待他自顧自的爬上高凳準備抱著碗筷開吃之時,
許長歌發(fā)現(xiàn)父親望向他的眼中明顯愣了一下,隨即便像是忍著笑別開了視線。
一向溫婉如水的母親則是“咔蹦”一聲把筷子給撅了。
因為小長歌是鼻腔臉腫著回來的。
第二天一早,小長歌便對那娘舅產生了第三個印象。
小心眼。
這是那一日母親跑到校場,揮舞著流仙袖袍指著娘舅鼻子所罵的話。
看著那永遠都和他一個表情的娘舅臉上流露出的尷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