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了,又帶來二十多個逃戶!”
朱銘聽到這話并無欣喜,以前憂慮人口太少,現在卻怕糧食不夠吃。
他疾步走出去,順便把馬兒牽上,見到張廣道就說:“張三哥,暫時不要招人了,等明年收了玉米再去吸納逃戶。這匹馬給你,事先說好的。”
“好!”
張廣道樂得合不攏嘴,翻身就騎上馬背。
朱銘連忙制止:“別騎太快,母馬懷孕了!”
“你早說??!”
張廣道立即下馬,生怕一不小心流產。
他二十好幾歲了,一直都沒有結婚,此刻已將母馬當成老婆,好似馬肚子里懷著自己的崽。
朱銘又去把聚寶盆牽來:“這匹先借給伱過癮?!?
聚寶盆的脾氣越來越大,只認朱銘父子倆,旁人根本別想騎乘。
朱銘捋著鬃毛一陣安撫,張廣道也出言哄勸,總算是安安穩穩騎上去。
“張三哥,梭鏢給你當槍使!”白勝早回村了。他招滿六十個人,獲賜兩畝地和三貫錢,便不再去縣城招攬貧民。
張廣道以前騎過那匹母馬,基本操作還是熟悉的。
此刻接過梭鏢,當成馬槍使用,又不敢完全放開韁繩,只能一手拉韁一手握槍。單手在奔馬上使槍,張廣道總感覺不得勁,嘗試了各種姿勢,居然悟出了夾槍沖鋒。
這種打法,歐洲騎士很流行。
中國古代也有記錄,但不算主流戰術。
張廣道知道自己騎術不夠,干脆扔了梭鏢,只是練習騎馬,白勝站在場邊歡呼喝彩。
父子倆不再理會,結伴下山去工地。
孟昭正在堰塘工地監督,這是朱國祥交給他的新任務。
一個多月的時間,山壁已經鑿出來,接下來還要繼續挖塘。等全部挖好了,還要澆水夯實,以免塘底、塘壁透水過度。
鄧春、鄧夏兄弟,正帶著幾個石匠,用鐵錘鐵鉆修整條石,這玩意兒要運去筒車那邊打地基。
鄧春壯得像頭牛,一個人頂兩個人的飯量。
深秋時節,居然還穿著單衣,掄錘之時肌肉如虬,鐵鉆修著石頭卻如同繡花。他打出的條石,形狀最為規整,與其粗大的身材形成強烈反差。
父子倆觀察一陣,又前往筒車工地。
那邊有十幾個木匠,正在初步處理木材。又分出三十多個村民,在河邊挖坑準備打地基。
朱國祥說:“筒車我得守著,紅薯就快收獲了,需要你去上白村處理?!?
“沒問題?!敝煦懙馈?
朱國祥說:“紅薯肯定有挖壞的,還有個頭較小的,都能運回大明村,曬成薯干拿去賣。這玩意兒稀有,可以炒作一下,說不定能賣出高價來。個頭較大又完好無損的,運回來留作明年的薯種。一斤紅薯種,可以掐五十到一百株苗,足夠在全村都扦插上?!?
數日之后,朱銘帶人出發,順便帶上一些錢財。
玉米和紅薯都是佃戶種的,只需給朱家父子交租子。朱銘想要帶走,必須拿出相應錢糧,順便還得給佃戶留些種子。
到了上白村,得知紅薯即將收獲,老白員外親自帶領家仆幫忙。
一顆顆紅薯挖出來,白宗望問道:“這東西怎么吃?跟芋頭一樣嗎?”
朱銘說道:“可以切幾塊,跟粥一直煮,最好能放些玉米粉。也可以烤著吃,還能曬成紅薯干。”
白宗望笑道:“說到玉米,俺在面粉里放了玉米粉,和在一起蒸炊餅,別有一番滋味?!?
“還有別的吃法,嫩玉米煮著吃烤著吃都不錯?!敝煦懻f道。
“那要等明年?!?
白宗望彎腰撿起一顆紅薯,扒干凈泥土仔細查看,感覺就是外形不同的芋頭。
不管怎樣,這玩意兒能飽腹,而且產量似乎很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