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,雖然暫時只能種豆養地,但年后必定變成良田。
白崇文對此難以理解。
賺錢收糧不該都存起來嗎?
朱國祥卻瘋狂吸納人口、開墾荒地,而且是自己倒貼錢在建設,還實打實的把很多土地分給村民。
如此折騰,朱國祥根本別想存錢,也別想存下多少糧食,甚至還會把賣茶賺的錢砸進去。
換成自己,絕不可能這么做。
白大郎覺得,應該儲存足夠多的錢糧,然后尋塊好地皮建大宅,田土也要盡量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有糧有錢有地,還有豪宅大屋,這些都能傳給子孫,世世代代做地主老爺。
對了,還應該多蓄奴仆,否則如何彰顯身份?
朱國祥也算是本縣的名人,家中卻只有兩個漿洗灑掃的仆人,就連嚴大婆都還在親自干些雜活。
“大婆,皇差來了!”白崇文喊道。
嚴大婆和沈有容很快出來,沈有容挺著大肚子,再過兩三個月就該生產了。
嚴大婆問:“又是來征辟的?”
一個官差上前說道:“老夫人,俺們是來報喜的,令孫考中了探花郎!”
“探……探花郎?”
嚴大婆愣在當場,身體輕微發抖,已然說不出話來。
沈有容也無比激動,卻還能保持冷靜:“相公在村學授課,俺去給他傳消息?!?
白崇文連忙說:“嬸嬸快坐下,俺去便成了。”
以前他都喊嫂嫂,現在跟著朱銘論輩分,沈有容已經變成了嬸嬸。
嚴大婆也回過神來,自去屋里拿上等茶葉,又讓燒火婆子趕緊燒水泡茶。
官差跟著白崇文去附近村學,那里只有三間草屋,其中一間用來做教室。
教室里的學生不多,也就十四五人。
此刻正在上語文課,黑板上寫著“一去二三里,煙村四五家;亭臺六七座,八九十枝花?!?
數字被單獨圈出來,學生必須整首詩背誦,但只要求能學會寫其中數字。
很明顯,剛開課不久。
學生們只學完了橫撇豎捺,就連數字都還屬于生字。
“你們自己練習這十個數字,”朱國祥又說,“接著講《幼言雜字》?!?
卻是這十幾個學生,還分為兩撥教學。
一撥是村里的新生,完全零基礎教育。
一撥是白祺等孩童,包括孟昭等人的子女,他們是有學習基礎的。
兩個報喜官差,透過門窗往里看。
只見朱國祥穿著一身葛布衣,那些孩童也全是布衣或麻衣。
孩童練字也不用紙筆,每人桌上擺著一個木盆,盆里裝著沙土。學生們手持竹枝,在沙土上寫字,寫完了擦掉再重復。
配上那茅草教室,太寒酸了!
官差問道:“朱探花以前就住這里?”
白崇文點頭說:“這里以前是賊窩,朱探花被征募做弓手,才將此地給攻占下來。他們是外來的墾荒戶,初時連茅屋都沒有,只能寄居在別人家中?!?
官差感慨:“著實不易啊。”
白崇文走到教室門口,出聲提醒道:“朱相公,皇差送金花帖來了。”
朱國祥對學生們說:“各自練習生字、背誦課文?!?
兩位官差見朱國祥走出來,明明一身布衣,卻從容不迫、氣度超凡,仿佛是在面對某位大相公。
客店里的商賈和伙計,聽說村長兒子考中探花,也紛紛前來道賀。
朱國祥收到金花帖,隨手便揣進懷里,領著眾人去客店吃飯。
兩位官差欲言又止,他們想提醒朱國祥,金花帖應該焚香供起來。但朱國祥明顯對此不在意,似乎視富貴如糞土,這玩意兒供不供都無所謂。
就在官差吃飯喝酒的時候,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