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宣說的那樣,犯不著為了名妓而翻臉。
宗室們打完一場,又當啥事兒沒發生,勾肩搭背去內院見李師師。曹氏兄弟的朋友,也有幾個聞訊趕來,尋機一起簇擁著進去。
客人落座,主人還未現身。
只幾個侍女,出來給大家斟酒。
鄭胖子湊過來耳語道:“派頭挺大,不愧是京城名妓,竟讓幾個宗室子等著。”
“越是這樣,權貴子弟越趨之若鶩。”朱銘笑道。
鄭胖子說:“就跟做生意一樣,貨壓著不賣,想買的人就越多。”
侯宣也貼過來,指著席間一人:“那個便是濮州李氏子,平時都給蔡京之子做跑腿,沒想到又跟曹家子混在一起。”
白崇彥有些局促,在場中人,非富即貴,他就顯得太寒酸了。
閔子順嘀咕道:“俺寒窗苦讀二十年,好不容易考上進士,竟還比不上這些紈绔子。”
白崇彥聽得清楚,自我鼓勵說:“俺們須當努力,假以時日,必可超過他們!”
“對,不能妄自菲薄!”閔子順咬牙道。
其實他們很清楚,除非改朝換代,否則眼前這些紈绔,必然會世代清貴,他們再努力也趕不上。
“讓諸位久等了!”
李師師梳妝打扮出來,只在簾后落座,隱約可見苗條身影。
琴音隨即響起,歌聲輕輕飄出。
朱銘不得不承認,李師師的歌聲,聽起來確實比徐婆昔更有味道。
離開東京之前,也算是見識到了。
他純粹出于欣賞角度,就跟看明星表演一樣,腦子壞了才想著把明星娶回家。
李師師唱的是柳永詞,一曲罷了,掀簾而出,盈盈拜道:“久仰探花郎大名,今日總算能親眼一見。”
朱銘拱手說:“彼此彼此。”
李師師低眉問道:“探花郎今日若個高興,師師能否討得一首新詞?”
朱銘不置可否:“隨緣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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