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什么可擔心的了。”
陸長弓抬起頭,淡淡地道:“母親的是。”
“這次是兒子蠢笨,著了他的道。可若不讓他知道,兒子不是不會,只是不想像他那樣。他下次還會利用兒子為難母親。”
“兒子告退。”
他轉身出去,那瘦弱的少年背影,竟藺云婉看到了幾分他將來運籌帷幄、翻云覆雨的模樣!
桃葉擔心地過來:“夫人,少爺他……”
藺云婉抬手打斷她:“順其自然吧,父親在世時過的,教書育人最忌諱違逆本性。”
“況且這侯門,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他有自保的能力,不是壞事。”
桃葉點了點頭。
萍葉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壞處,怎的只許旁人使壞,還不許她家大少爺琢磨些手段了?
三日后,陸老夫人好轉了七七八八,叫了藺云婉過去侍疾。
衛氏在旁邊伺候,藺云婉根本不用動手。
陸老夫人吃了藥,靠在床上,問:“怎么不見佳兒?”
夏家人不過來就算了,陸佳怎么也沒來?
衛氏欲言又止。
陸老夫人心里雖然忐忑,還是白著嘴唇,問藺云婉:“怎么了?”
藺云婉:“夏老夫人禁了佳大姑奶奶的足。夏家人也都關了院門,足不出戶,夏家老爺和爺們兒出去找宅子了,等立了契,交割完畢,他們就搬出去。”
“怎么這么著急?”
陸老夫人心里一急,差點又一口氣上不來。
嚴媽媽過來給她順氣,勸慰著:“親戚們借住,總是不方便的,您先養好身體。”
衛氏一撇嘴,沒好氣地:“還不是看不慣表姑娘的事!要不然,早不走晚不走,偏偏現在走?”
嚴媽媽無言以對了,也沒好氣地:“太太,您就少兩句。”
還嫌老太太病得不夠狠嗎?
陸老夫人沒心思責備兒媳婦,只顧著問藺云婉:“那天的宴席,怎么樣……”
藺云婉沉默著。
什么都比不上讓老太太自己想象,來得恐慌。
陸老夫人果然心煩意亂:“最后怎么樣了,你倒是一句!”
衛氏捏著帕子,煩躁地道:“還能怎么樣,您都病了,誰還有心思看戲相聚?女眷們匆忙吃過不就散了。夏家大老爺和晉三爺干脆都沒來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陸老夫人眉頭緊鎖,喊道:“云婉,扶我,扶我去見夏老夫人,陸家不能這么怠慢親戚。”
藺云婉懶得過去,她:“老夫人現在過去怎么呢?”
怎么?
陸老夫人愣住,宴席不周到感到歉疚?
藺云婉緩緩道:“夏家介意的是什么,您心里清楚。只是為宴席的事情致歉,也不必了。”
“您還是想一想,怎么處置表姑娘的事。只有她的事處理好了,夏家人才不會這般輕看陸家。”
衛氏咬牙道:“依我看,勒死了干凈!”
不過這不是她能做主的事情。
嚴媽媽瞧了衛氏一眼,太太真是不會話。
要能直接勒死了那么簡單,老夫人還煩什么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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