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年輕人,他問老易借錢,是為了買兩間房,還打家具。要不是辦正事,老易也不能借給他。
不僅這些,今兒他又買了兩間房,就是給您和老嫂子準備的。這是今早他當著全院人的面說的,不忍心一個人在城里享福,讓您兩口子在鄉下吃苦。
這是他當著全院人的面說的,不信您可以問問別人?!?
李桂聞言一怔,一肚子怒火稍歇,道:“三大爺,不用問別人,我還能不信您?”
閻埠貴連連點頭,道:“我是文化人,是人民教師,肯定不會騙您!走走走,我領你們去源子單位分的房里去看看,你們一看就知道了。
源子真是好孩子,他一個月大半工資都寄回家了吧?成天吃雜糧窩頭,最好的也是二合面,就沒見過他吃白面。這屋也是他轉成正式干部才分的,先前那屋你們也見過,嘿,真不是人住的地兒。
搬家的時候我專門去看了,您猜怎么著?五年了,屋里連把凳子都沒置辦。不是我奉承您,您家這家教,是這個!”
說著,他比劃了一根大拇指。
村里當支書的李桂也算老油條了,可這會兒黝黑的臉上既驕傲又有些愧色,道:“是委屈老幺了,可沒法子,說了不讓他往家里寄錢,他就是不聽。只說家里人口太多,吃不飽可不成,他說他在京城能吃飽……”
秦淮茹在一旁拉扯過表妹秦京茹來,問道:“你來做什么?”
秦京茹今年十七歲,還不滿十八,水靈的跟花兒一樣,秦家姑娘好像出落的都好。
雖然夏天干農活時曬的黑些,可才貓了一冬天,這會兒皮膚白皙,更顯襯的年輕好看。
一雙大眼睛里,滿是靈動之氣。
她看了李家父母一眼后,小聲道:“我跟李叔李嬸兒進城來看看……”
見她這般作相,秦淮茹哪里還猜不到她的心思,沒好氣道:“你才多大?就想東想西!”
秦京茹不服氣道:“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,當年進城的時候,和我差不多大!”
言下之意,你能進城,我憑什么不能?
秦淮茹氣結道:“你來就來吧,只是姐勸你一句,甭想太多。李源現在是干部崗,一個月三十七塊五的工資。又是醫生,工人醫院的那些小護士們一個個盯著緊著呢,中午飯都不用他去打,小護士幫他打回來。聽說他師父家也有女兒,指定也盯著呢。不然他師父不會拿他當兒子一樣疼!”
秦京茹也不知是無知無畏,還是單純天真,撇了撇嘴道:“那有啥?她們會打飯,我還會洗腳呢。源子哥讓我干啥我干啥,她們行嗎?再說了,李叔李嬸兒可稀罕我了?!?
說罷,一扭身往李源屋里去了。
秦淮茹氣的想罵人,背后賈張氏陰惻惻道:“秦淮茹,你這妹妹比你還會想美事!就憑她?李源那小子雖然壞,可也不會瞧上一個農村丫頭!你們秦家丫頭還真是會做白日夢,呸!”
……
隔壁廂房,看著屋子里嶄新的家具,隔出的小廚房里餐具齊整,李家三口這才算信了閻埠貴的話,李源真的沒在城里胡來。
隨后李桂就心情大好,還主動招呼閻埠貴坐,并讓李母去倒茶。
還沒分家呢,到了兒子家,他也是當家的!
閻埠貴笑道:“老哥好福氣啊,八個兒子,個個成才!不僅成才,還顧家。李源一個月三十來塊雖然多,可能拿出二十塊寄回家……”
“二十塊?”
李家人都吃驚,老五李海更是脫口而出道:“源子每月寄回來二十五啊。”
閻埠貴嚇一跳,道:“他一個月才多少錢?那他就留幾塊錢……哎喲!怪不得活的那么緊巴!”
李母倒好開水就坐一邊心疼抹起眼淚來。
李桂也皺著眉頭,翻手從兜里拿出煙袋,點著后大口抽了起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