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鋪車廂躺著呢,所以也沒慣著,道:“中醫如何,西醫又如何?這位同志,您年紀雖然大了,思想可不能落后。都是為人民服務,怎么還要分個彼此?偉人都號召西醫像中醫學習,您可不能帶有偏見目光。”
中年男子一滯,目光深沉道:“這么說來,你是中醫了?我倒沒什么偏見,中醫是靠經驗治病,你這小同志才多大,能有多少經驗,就被派去支援大慶會戰?這不是胡鬧臺嗎?哪個單位的,敢這么糊弄部里傳達下去的意見?”
李源詫異道:“誰說我是中醫了?搞錯了吧您?我是在燕京第二醫學院學習的。不過我追隨偉人的號召,也去學習了些中醫,雖然只學到了些皮毛,但還是感覺到了傳統醫學的博大精深。”
中年男子:“……”
這小子,不大像是好人吶……
高衛紅面色依舊蒼白,她笑道:“陳叔叔,這位同志年紀還小,您別嚇著他了。要不您和張姨還是去臥鋪車廂坐吧。”
中年婦女無奈道:“伱去不去?你要去我們就去。”
高衛紅搖頭道:“父親不允許我搞特殊,這次如果去了干部車廂,挨批評是小事,下次就不允許來了。”
中年男女都搖頭苦笑起來。
正這時,聽到列車乘務員大聲道:“有沒有醫生同志?有沒有醫生同志?七號車廂有人發急癥昏倒了,請醫生同志速速到七號車廂!”
聽聞此言,李源倒還好,因為他知道這趟火車別的不多,就醫生多。
高衛紅和那兩個中年男女卻是面色驟變,張姨緊張道:“不會是朵朵吧?”
姓陳的中年男子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,道:“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……”
高衛紅起身就要往臥鋪車廂去,臨走時看向李源。
不過沒等她開口,李源就笑道:“請放心,這趟列車是為了支援大慶會戰召集的各大醫院的醫生精銳,除了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,干些跑腿兒的活外,其他人都是名醫,不會有事的。”
高衛紅聞言面色和緩,又深深看了李源一眼,這是要保持距離……
她點了點頭,沒再說什么,和那一對中年男女離開了,并且,一直到終點站,都沒再回來。
李源面色淡然的坐在那,看著車窗外白茫茫一片大地。
四九城也已經下雪了,但并不大,很快就化了。
但過了山海關后,越往北雪就越大。
到了黑省地界,窗戶幾乎上只有中間一塊能化開,其他部分都凍上了冰花。
零下三十多度的天……
“小李,很不錯。關鍵時候就可以看出到底哪個徒弟頂事,平時師父長師父短的叫,要緊時候一個比一個躲的遠。”
一個一身煙味兒的禿頭男子,身上帶著濃濃的怨念,與其說夸贊李源,倒不如說是在發泄一肚子的怨氣。
李源認得此人,是內科的副主任醫師鄭勝利。
軋鋼廠醫院統共出了四個人,除了李源外,還有兩個內科,兩個外科。
李源就比較厲害了,除了代表中醫科外,還代表了婦產科。
要不是請動了產科主任包向琴幫忙說話,院長也不可能讓一個小年輕去頂替趙葉紅參加這么嚴肅的大會戰,稍出差池,那可是政治上的問題。
李源笑了笑,沒接這茬,問鄭勝利道:“看報紙上說,大慶會戰住的都是挖出來的地溝?鄭主任,我們去了不會也住地溝吧?”
鄭勝利呵呵笑道:“還是年輕……報紙上寫的,是剛開始去的那四萬多人,太倉促了,沒法子,只能先挖地溝對付對付。這都兩年多了,要是還住地溝,那還不成笑話了?當然,居住條件肯定沒法和四九城比。哎喲,苦差事啊。天寒地凍的冷死人不說,大慶的水更沒法提。”
李源奇道:“不是說百湖之城么?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