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溫柔而友好的向展強同學
中環士丹行街,陸羽茶樓。
三層的茶樓,一層為散客,普通市民老阿伯們喜歡到這里吃茶,點一份其他茶樓少有準備的小品,滑雞球大包或蝦仁鮮荷飯,叫一壺烏龍茶,能坐一下午。
二樓、三樓則接團客,容人談事。
只是今日陸羽茶樓的經理卻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,因為整座茶樓都被人包下,一撥又一撥氣息彪悍的人趕來,臉色陰冷,也不多言,逐漸坐滿了一樓、二樓……
居然還有人捧著一個關公神龕進門,將神龕擺放在門口。
關公穿草鞋,拿大刀,睜眼即殺人。
即便港島普通市民,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今日茶樓上來的什么客,不會再進來了。
茶樓經理心中苦不堪言,社團曬馬怎會選茶樓?真是坑死人不償命啊。
可即便如此,他還是得親自帶著穿唐裝的侍者,不斷的上茶、上點心,客氣招呼。
不過,這些人雖一個個兇神惡煞,特別是彼此間多冷眼相待,總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,殺個血流成河,好在他們始終一句話不說,達不到一言不合的地步,勉強算是相安無事。
一直等到下午三點,一群氣息沒那么彪炳,沉穩許多,但給人更危險感覺的中年人,簇擁著幾個身寬體胖的老者到來后,茶樓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,肅靜相迎,這一刻,別說茶樓里的經理侍者,就連馬路對面看熱鬧的人,都為這等聲勢所驚。
也有明目的,很快就想起了今天早上鬧的沸沸揚揚的福義興滅門慘案。
社團之間拼殺的確是常有的事,但慘烈到殺一堂口人,雞犬不留,幾十年來,這大概還是頭一回……
“刀是洪門刀,棍是龍鳳棍,入我木楊城,即是洪家人。”
“義興本是洪門中,五關過后授洪英,六十年來與天齊,打得天下一片紅。”
一個刻著福義興的牌位被供在關公神龕之下,隨著兩個白紙扇唱念后,每個老者進門后,都會面色凝重的上一炷香,凝視牌位稍許。
這是整個港島,最老牌的社團了。
誰都以為,它會慢慢衰老下去,但未必沒有中興之日。
即便衰老下去,輕易也不會死。
幾家一直默契的將油麻地最肥的一角留給福義興沒有去動,就是為了留下“最老福義興”這個江湖名號,不然就憑老福那點人手,怎么可能保得住油麻地的肥肉?
雙刀王陳慶文再強,又能打幾個?
可是誰也沒想到,他們默認讓老福活下去,竟有人如此狠辣,將福義興殺了個雞犬不留。
這種狠辣殘忍的手段,讓這群已經退隱江湖的洪門元老們都坐不住了,相約下午在陸羽茶樓吃茶,再見一見各家坐館,順便,祭拜一下福義興。
“不是我們做的,義安也沒有用槍如此犀利的紅棍。”
一個戴著眼睛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微笑說道。
他叫向樺炎,是義安龍頭老大。
十多年前,義安還是九龍城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中等社團,當時港島江湖還是條四的天下,葛肇煌開堂洪發山,以少勝多打的本土社團潰不成軍,獨步天下。
結果因為猛龍勢大,引得港府忌憚,被驅逐出港,殃及池魚,向家家長向前也被趕了出去。
這時,義安重擔就落在了向樺炎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,彼時他還是衛生署的小職員。
而后在短短的十數年間,義安在這個書生的帶領下,迅速膨脹成為威壓港九的龐然大物,向樺炎本人也博得“四眼龍”之譽。
義安表完態后,和記的坐館龍頭胡須勇聲音低沉道:“八極大槍,暴烈剛猛,整個港島都冇聽過有這樣的猛人,應該是從北面過來的過江龍。”
和記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