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襲制的義安不同,和記每兩年選一次坐館龍頭,胡須勇憑借悍勇無敵的拳法,至今已連任四屆,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。
條四話事人葛志雄淡淡道:“北面的人也不會濫殺無辜,查一查老福最近都招惹了哪些人,特別是北面的人,大概就能查出些端倪來。”
義群的大佬吳錫豪笑道:“查出來做乜呢?要為老福報仇么?哇,單槍匹馬殺上堂口,雙刀王陳慶文都被一槍攮死,大哥成身邊還埋伏著好幾個槍手,結果連放槍的機會都沒有。這么巴比的高手,邊個去殺啊?胡須勇拳法最好,要不你去?”
胡須勇可能嗓子里有痰,他清了清嗓子:“咳咳……tui!”
幾個大佬都笑了起來……
一個老人拄著龍頭拐,沉聲道:“那就讓北面的人跑到港島的江湖上興風作浪?最老福義興,也算是我們洪門的一塊招牌了,就讓人單槍匹馬給挑了?這件事傳出去后,你知道多少華人堂口會嘲笑我們?連日、韓和灣灣那邊的人,都會笑我港島洪門無人。”
另一位老人拍著桌面震怒道:“出來混,早晚要還。哪個混江湖的沒想過會死?大哥成死就死了,江湖人的宿命就是橫死街頭,我無話可說。可要是連禍不及妻兒的規矩都壞了,將來你們怎么辦啊?規矩在,大家將來就算橫死街頭,至少妻兒無人敢欺,最多拿著銀紙出國,退出江湖事而已。可要是連這個規矩都壞了,伱們自己想想,將來誰最倒霉?”
要不是知道大哥成的老婆是這個老人的孫女,每年大哥成都厚禮相贈,大家還真信了……
坐在正中的老人淡淡道:“我們都是退出江湖等死的老人了,本不該過問江湖事。但老福的事,開了一個很壞的頭。江湖廝殺,連女人都不放過,不是好事。”
向樺炎微笑道:“鐘伯,能單槍匹馬殺上堂口,在槍手埋伏下還能干掉雙刀王陳慶文的,整個港九的紅棍加起來,能做到這個的不會超過五個人。這五個人,基本上都是各家的頭馬,也沒人用那種大槍。”
葛志雄跟著道:“最近沒有聽說哪個新開的堂口,有這樣的猛人。真有這樣的人是藏不住的,早就在油麻地插旗了。所以,這個人應該不是江湖人。”
吳錫豪笑道:“既然不是江湖人,自然就不用遵守禍不及妻兒的規矩咯。”
胡須勇笑了笑,道:“不過,我還是希望搵他出來,我想和他打一場。”
吳錫豪怪笑道:“胡須勇,你恐怕不只是想和他打一場吧?這樣的絕世猛人要是收入麾下,那邊個還是和記的對手?港島都要和記一家獨大了。”
胡須勇看他一眼,道:“那義群什么意思?”
吳錫豪嘿嘿笑道:“真要搵出來,要么,就幾家聯手干掉,六把槍留不住,六十把槍總能干掉吧?要么,就別去打擾別人。各家不要私下里去接觸,我可不想哪天被這樣一個猛人殺上門,死的不明不白。當然,他要是自己出來混江湖搶地盤,那就另說了。”
葛志雄調笑道:“豪哥,沒想到你也有這么冷靜思考的時候,是不是嚇壞了?搵出來調一幫槍手拿AK去掃啊,邊個干不掉?”
吳錫豪怪笑道:“哇,太子,干脆讓胡須勇把勇字過給你好了,邊個都冇你勇,還是你來吧。你老豆過世的時候,不是把鬼頭刀阿忠留給你了咩?有鬼頭刀壓陣,再調一幫槍手,肯定能干掉他。到時候,太子的名聲肯定又雄又勇,你就是以后的洪門大頂啊!”
葛志雄嘆息一聲道:“我要真這么勇,你那一年三噸的粉檔,早歸條四所有了。”
千軍易得,猛將難求啊。
吳錫豪哈哈大笑起來。
見幾人如若旁人的閑聊,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,心里都覺得悲涼,難道真是人走茶涼?
向樺炎看著中間的老人溫聲道:“鐘伯,這件事肯定會查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