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青州是大夏有名的富庶縣。這里不僅盛產稻米,還有特產的水果罐頭和山茶油。
雖然日頭毒辣,可街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。沿街還有許多拉著板車賣晚熟西瓜的。如今的西瓜,在青州可算不是稀罕物。
故地重游,每次的感觸都會不一樣。蔣禹清問白十:“你覺得現在青州跟從前比如何?”
白十道:“翻天覆地,從前的青州,街道又又窄,如今的街道擴寬了許多不,兩邊全都是樓。
街道上幾乎不到乞丐,百姓們的衣服也都干凈整潔,臉上滿是笑容,精神面貌都不一樣。”
一不心走到了和安堂。當年那個嘴毒的老大夫已經不在了,如今這個店里的坐堂大夫已經換成了他的徒孫。
雖然已經多年未曾見過,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蔣禹清。因為她額間那朵獨一無二的紅蓮印記。
坐堂大夫欣喜若狂,立即俯身給蔣禹清行禮,口稱師叔。
蔣禹清受了他一禮,道,我只是順路進來,一會就走,不必管我。
那弟子點頭稱是,自去忙碌不提。蔣禹清在店里四處察了一下,又翻了翻藥柜,見無一不妥,遂滿意的點了點頭。與那弟子打了招呼后就出去了。
見街邊還有賣冰鎮水果撈的,蔣禹清買了兩碗,一碗自己吃,一碗倒在白十專屬的碗里。
冰,是利用硝石作制出來的,水果是實實在在的各種果品,切成塊,澆了糖水制成的,又涼又甜。吃上一口,渾身的暑氣都能下去一半兒。
攤上的生意很不錯,攤主是一對極為年輕的夫婦。尤其是那位女子,瞅著頗為眼熟。
那女子仔細了她兩眼,先認出了她,既驚訝又歡喜,倒底顧忌這里人多,只湊到她桌前輕聲問:“可是蔣三太爺家的清寶?”
蔣禹清愣了一下,方才想起來她是誰:“你是楊婆婆的孫女,楊月?
楊月點點頭,險些笑瞇了眼:“就是我。”著喊來了正在忙碌的丈夫:“相公,你這是誰回來了。”
蔣禹清定睛一,喲,這也是個熟人,齊家的齊胖,那個明明比她還胖,卻老是嘲笑她胖妞的家伙。
當初他老叫她胖妞,蔣禹清就叫他瞇瞇眼,倆人沒少互相傷害。干完了仗,沒一會又湊一塊兒挖知了蟲去了。如今想起來滿滿都是回憶。
沒成想他竟然娶了楊月。青梅竹馬,知根知底,倒也不錯。
齊胖也認出了蔣禹清,笑著:“我們前幾天還在,你兩個哥哥成親,你差不多也該回來了。
沒想到今天就在攤子上見了你。你這是還沒進家吧?”
蔣禹清搖了搖頭:“沒有,剛進青州城呢,一會就回去。”
夫妻倆倒是想跟蔣禹清多聊幾句,奈何攤子上的客人始終絡繹不絕,也實在倒不出太多空來。
蔣禹清和白十吃完東西就離開了攤子,沒敢給錢,怕挨噴。
她跟白十:“每次回青州,哪怕什么也不做,只是走在街上、路上,聽到熟悉的鄉音,我都會覺得特別親切,特別心安,你這是為什么?”
白十想了想:“親不親,土親。大概這就是故鄉?”
“你是對的!”
蔣禹清騎著白十,一路溜溜噠噠的往回走。
此時,村道兩邊的水田里,都已經插上了二季水稻。
放眼望去,翠綠的禾苗,宛如一片綠色地毯,綿延在群山環抱之間。映襯著遠處寧靜和諧的村莊,格外的美麗。
田邊的溝渠里流水潺潺,偶爾,還能見老農背著鋤頭在田埂上壘土,他的牛兒在一旁悠閑的吃著草。
募然的,那老農抬頭望過來,與她四目相對。老農瞬間激動了:“乖寶,你回來了呀?”正是蔣老頭。
蔣禹清也驚訝了,忙跳下鹿背:“爺爺,您怎么在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