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人就是方思。去年,景衍和蔣禹清北巡的時候,利州府蓋縣縣令方鐸的女兒。方思被當時的利州管知府一家霸占,用以威逼方鐸幫助管家私扣稅糧走私國外。
方鐸之罪按律當斬。景衍考慮他也是情有可原,于是網開一面,將他流放到肅州的戈壁上種肉蓯蓉。
蔣禹清問方思:“你怎么在這里,你父親呢?”
方思行了一禮,笑的有些苦澀:“父親在家養傷!”細問之下,才知道在他們被流放來肅州的第四個月,方鐸為了救一個被狼群包圍的牧民的孩子,被狼給咬斷了一條腿。
方思走投無路之下,請人用木板車拖著方鐸走到府城,拿著蔣禹清當初給的信件求到了溫暖毛坊工坊來。
劇凡過信后,很同情他們父女的遭遇,遂帶著他們去找了陸邑。
但因為方鐸的傷腿在路上耽誤了太久,命是保住了,腿卻是保不住了,只得截了肢,在家休養。
方思在就劇凡的幫助下,進了毛坊工紡,一邊干活一邊照顧父親。
方鐸自己身隱囹圄還不忘救人,可見他的本性是個好的。
景衍聽完后,對方思道:“回去告訴你父親,他救人有功。免罪!”方思聽聞后喜極而泣:“謝陛下!”
蔣禹清問她是否要返回家鄉,方思聽后搖了搖頭:“等爹爹腿好了再吧!況且,回鄉也是需要盤纏的。”
蔣禹清到這姑娘柔弱外表下的堅強,握住了她的雙手:“好好努力,一切都會好的!風雨過后,就會見彩虹!”
方思重重點頭,笑中有淚:“謝娘娘,我會的!以后我就是爹爹的依靠!”
“好姑娘!”
回陸家的路上,蔣禹清騎在白十背上,有些心不在焉。她很少有走神的時候,于是景衍問她:“清清,你在想什么?”
蔣禹清搖了搖頭:“沒什么,只是想到方鐸父女,感覺人生太過無常罷了。”
“別想太多。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軌跡。”蔣禹清了他半晌,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:“你倒是越來越有華陽子的味道了。”
一家人在肅州城住了兩天。把蔣禹清想念的味道,都吃了個遍。第三天才啟程回京。
他們是半夜里悄悄走的,沒讓任何人送。出了城后,就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放下木屋,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,直到天亮了才走。
大家也不趕時間,就一路騎著馬兒慢慢的走回去。
回京城的道路全部鋪設了水泥,又寬又平。中間還用白石灰畫了線,分作左右兩車道。
因為天氣太過炎熱,奕奕和邱神醫大部分時候都呆在蔣禹清的靈境里。只有在傍晚太陽不那么熱辣的時候,他們才會出來,騎著馬兒走走。
奕奕也喜歡騎馬,但是不喜歡被大人帶著,蔣禹清就讓白九馱著他。
好家伙!別人都騎馬,他娘騎鹿,他騎老虎。一個比一個能耐。
其實家伙更想騎大象。他只在靈境里被景衍帶著騎過兩次。但是大象暫時不太方便牽到外面的世界來。
出了肅州府往東就到了代州,因為天氣實在熱的厲害,蔣禹清擔心四衛中暑,就選了處僻靜的河邊安營扎寨。
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群大老爺們,望著清涼的河水,眼睛里滿是渴望時候,蔣禹清心里頗為同情。
于是大方的一揮手:“今晚吃現成的涼面,不用你們做飯。我需要在屋里獨自待會兒,你們誰都不用打擾我,該干嘛干嘛去。”
大家一聽立刻歡呼起來,往河邊跑去。就連景衍也帶著兒子脫了衣服下河。蔣禹清知道只要她在場,四衛是絕對不好意思下河洗澡的。
大家在河里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,帶著一身的涼爽上岸吃飯。
一夜無話。
眾人得了這河水的好處,第二天傍晚選露營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