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蕭明徹爭執(zhí)了那么許久,沈雨燃也累了。
叫紫玉伺候著沐浴盥洗過后,便換了寢衣。
可惜心里亂糟糟的,想躺下,壓根沒有什么困意。
紫玉本想替她滅了燈燭,見她如此煩躁,又把帳子用金鉤掛了起來。
“承徽,要不我替你揉肩解乏吧?”
沈雨燃搖了搖頭。
她不乏,她就是煩。
紫玉見她有些黯然,便勸道:“承徽別著急,雖然殿下走的時候氣呼呼的,不過他明兒一定就消氣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明兒就消氣?”
“我猜的。”紫玉見沈雨燃樂意話,索性把自己想的都了出來,“殿下讓人又是備夜宵,又是溫酒的,想來是預備在咱們悅春多呆一會兒,承徽不想理他,所以他才生氣。”
得通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他紆尊降貴來了悅春,她不笑臉相迎,他自然是不高興。
但沈雨燃沒工夫理會他高興還是不高興。
她命懸一線,他對幕后真兇坐視不理,還好意思來找她溫酒笑?
想起蕭明徹方才要俯身來親她,沈雨燃心里就堵得慌。
縱然她很清楚,她還沒有把蕭明徹徹底從心里趕走,也絕不愿意讓他來吻自己。
紫玉不知她心中所想,自顧自地勸道:“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很在意承徽的,絕對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生生承徽的氣,承徽就別煩惱了。”
聽著這番驢唇不對馬嘴的勸解,沈雨燃倒被她氣笑了。
“問你個問題,你老實回答。”
“好啊。”紫玉用力點頭,“承徽放心,奴婢一定老實回答。”
“就是,如果想忘掉一個男人,該怎么做呢?”
“啊?”紫玉瞪大了眼睛,“承徽你要忘記誰?不會是殿下吧?”
“算了,我換一個問題,從前在青石鎮(zhèn)的時候,你是不是喜歡我大伯收的一個弟子,叫什么劉什么……”
紫玉頓時紅了臉,“承徽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當然知道了,你每回攛掇我出門,都會遇到他。”
“原來承徽都知道了。”紫玉喪氣道,“那就是個混蛋,明明家里已經娶妻了,還想騙我……騙我跟他……現(xiàn)在想起來都氣。”
“嗯,別想他了。我就是想知道,你怎么只傷心了幾天,之后天天開開心心的?”
紫玉狡黠的一笑:“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另一個羅公子比他更英俊。”
“那你跟我來京城,不是就見不到那位……羅公子了嗎?”
“見不到就見不到,”紫玉滿不在乎地,“那京城里不是更多王孫公子嗎……”
紫玉到最后,聲音越來越。
她不好意思地朝沈雨燃笑道:“反正男人嘛,一個不好,再找一個不就得了?”.
再找一個?
真的就這么簡單?
沈雨燃舒了口氣。
按她的想法,就算離開了蕭明徹,她也不打算再沾染任何男人了。
真的要再找嗎?
紫玉見沈雨燃像是真聽進去了她的話,擔憂道:“承徽,你真要找男人啊?”
到這里,紫玉縮了縮脖子,“你……你可是東宮嬪妃,紅杏出墻可是大罪。”
沈雨燃白她一眼,“隨口一問罷了。”
她現(xiàn)在確實沒法找男人……身旁除了蕭明徹,哪兒來的男人?
“是氣話就好。”
見沈雨燃神情輕松起來,她也放了心,重新放下帳子,往香爐里撒了一把安神的香料,剪燈離去。
這夜的大吵過后,接下來沈雨燃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。
蕭明徹沒有再踏足悅春,沈雨燃每日去太液池邊走走散心,頗為自在。
期間不斷有消息遞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