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兩位母妃請安。”榮安公主上前福了一福。
沈雨燃跟在她身后,亦是同樣行禮,“給貴妃娘娘請安。”
“這位是……”
榮安拉著沈雨燃的手走到溫貴妃跟前,“溫母妃,這是太子哥哥身邊的沈承徽。”
溫貴妃是皇帝在王府時的老人了,年紀比慧貴妃大一些,如今雖不大得寵,但她生育了梁王和靜王兩位皇子,在宮中地位穩固,僅次于皇后。
她今日穿著鮮艷的胭脂色宮裝,襯得氣色極好,眸光在沈雨燃身上逡巡了一番,和氣道:“近來本宮近來時常聽人起,太子身邊有個標致得不得了的大美人,今日一見,比傳言里得還要驚艷。”
沈雨燃垂眸道:“貴妃娘娘謬贊了,宮中美人環繞,站在娘娘跟前著實自慚形穢。”
“人長得美,嘴兒又甜,難怪太子會鐘情于你。”
聽到溫貴妃這么,慧貴妃毫不在乎地冷笑道:“花無百日紅,如今雖然得寵,到底還是要謹言慎行,規行矩步,方是長久之計。”
“多謝慧貴妃提點。”
溫貴妃道:“起來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選秀了,到時候只怕宮里和東宮都會添新人了。”
榮安不喜歡聽她們聊這些,拉著沈雨燃道:“難得今日天氣好,咱們去園子里逛逛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雨燃頷首,有榮安帶路,她毫無顧忌地就走出八角涼亭。
溫貴妃見她們倆并肩離去,瞥向旁邊的徐宛寧,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:“榮安不是一向跟宛寧形影不離么?怎么她跟太子一樣,喜新厭舊了呢?”
徐宛寧氣得臉色發白,薄唇緊抿,沒有話。
姚氏在家跟她叮嚀了許久,要她隱忍,要她無事發生,她在家里想得好好的,真到風光無限的沈雨燃,聽著旁人的奚落,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她自幼得寵,在宮里混得風生水起,她有慧貴妃這位親姨媽庇佑,有蕭明徹的青睞,又是坤寧宮的常客,跟榮安、睿安兩位公主親如姐妹,誰都不敢輕慢她,幾時受過這種委屈?
都怪那沈雨燃!
慧貴妃到底護短,淡然道:“太子一向不近女色,是個心意堅定的人,倒是聽靜王府里又添了新人,溫貴妃怕是很快就要當祖母了吧?”
靜王風流成性,被皇帝訓斥過許多回,這番話簡直直戳溫貴妃的心窩子。
不過溫貴妃久經風雨,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失了姿態。
“兒子大了,身邊自然得有人伺候。太子從前總不要敬事房的宮女過去,如今皇后替他挑了好的,不也甘之如飴?等六皇子大了,慧妹妹就知道養兒子的不易了。”
榮安公主和沈雨燃走得快,避開了這些無聊的機鋒,兩人在御花園里閑逛,入目皆是花團錦簇、姹紫嫣紅。
賞了一會兒花,又往假山上去,園子里人多,還是上頭清凈些好話。
“定下搬去公主府的日子了嗎?”沈雨燃問。
榮安搖頭,怏怏道:“父皇沒松口,還是一起搬。”
“就為了等著睿安公主?”
“也不全是她,”榮安無奈地笑了下,“母后不樂意我這么快搬出去,不幫我話,還一起搬才好。”
皇后膝下只得榮安一個親骨肉,不舍亦是人之常情。
“父皇就是非要逼著我擇定駙馬才讓搬去公主府,”榮安到這里,重重一嘆,“為著這些事,今兒宮里才這么熱鬧呢。”
不是女眷進宮賞花嗎?跟駙馬有什么關系?
見沈雨燃面露不解,榮安輕聲道:“今日父皇給頭甲和二甲的進士授官,之后留他們在北苑游春用膳。”
這話一出,沈雨燃明白了,含笑瞥向她:“那公主還在御花園打轉做什么?趕緊去北苑好好瞧瞧呀。”
榮安臉一紅,慌忙道:“誰要去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