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溫喜歡嫂子穆氏的事,自然是蕭明徹告訴她的。
前世蕭明徹被廢黜的時候,傅溫并不在京城任職,而是在于京城遠隔千山萬水的一個偏僻地方做縣令。
沈雨燃跟著蕭明徹去陋巷居住的時候,與傅溫亦沒有打過交道。
蕭明徹時常飲酒,酒醉之時,最喜歡罵的人便是傅溫。
罵傅溫重色忘義,罵傅溫難成大器。
沈雨燃自然不知道其中緣故,后來跟蕭明徹親密無間后,才敢問他怎么回事。
蕭明徹便咬牙切齒地將傅溫的事告訴了她。
傅溫喜歡的人叫穆亦瑤。
穆亦瑤的爹爹是平遠侯手下一員大將,傅溫隨平遠侯外出游歷時,在穆家住了幾個月,也就是這幾個月時間,他喜歡上了穆亦瑤。
彼時兩個人的年紀尚,便將這些情愫埋在了心里。
傅溫素喜游歷,天南海北到處遠行,等到一次游歷歸來時,得知家中為兄長定了親事,定下的人便是穆亦瑤。
沒多久,穆亦瑤便嫁進了平遠侯府,做了世子夫人,也做了傅溫的嫂子。
傅溫能夠接受穆亦瑤嫁給自己的哥哥,卻不能接受自己娶不喜歡的女人。
他的婚事一拖再拖,等到他中進士授了官,他不堪平遠侯和侯夫人的逼迫,尋了個離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做縣令。
直到蕭明徹被廢后一年,他才想法子調回了京城。
當然,這些故事,沈雨燃都是從蕭明徹那里聽的。
她后來見到傅溫,也見到穆亦瑤,兩人之間壓根不出來有什么情愫。
除了……傅溫的確一直沒有成婚。
眼前所見的穆亦瑤,眼角眉梢盡是沉靜溫婉,風華萬千。
傅溫會喜歡她,的確一點都不奇怪。
平遠侯和世子都在軍中,因此今日宴請的都是女客,宴席也擺在后宅的暖廳。
一進門,便是一座巨大的松鶴延年屏風,繞過屏風,只見暖廳里已經坐了許多人,正在飲茶閑聊。
穆亦瑤徑直將她領到了侯夫人跟前。
“母親,沈承徽來了。”
侯夫人是一品外命婦,論理不必向沈雨燃行禮,不過因著蕭明徹的面子,侯夫人起身拉著沈雨燃坐下,熟絡的寒暄了起來。
暖廳里坐的許多客人,有些是之前在宮中見過的,有些并不熟悉。
因她是太子身邊的寵妃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。
沈雨燃并不在意,恭賀過侯夫人的生辰之喜,又問起了侯夫人的身體。
侯夫人與她寒暄過后,又為她引薦了在座的其余客人。
侯府往來的當然多是公侯之家的夫人貴女,沈雨燃輕籠衣袖,打起精神一一寒暄,問候,等介紹到一位穿著緋色錦衣的貴婦之時,沈雨燃頓時神色一凜。
“沈承徽,這位是榮國公夫人。”
徐宛寧的生母姚氏!
前世徐宛寧進東宮為側妃之后,姚氏來過東宮幾回,每回都給沈雨燃挖了大坑。
沈雨燃深知這個婦人甚是難纏,恐怕徐宛寧的惡毒和算計皆出自她的真傳。
然而此刻見到,姚氏待她頗為和氣,對著她一頓夸贊。
沈雨燃想起西山桃林的事,知道姚氏脫不了干系,對著自己竟然能親熱成這樣,可見是個狠人。
她一直也想做個這種心口不一的狠人,可惜,她永遠沒辦法像她們這樣惡毒這樣虛偽。
對著姚氏這張臉,她只覺得胸悶難受。
好在暖廳里客人眾多,侯夫人很快打斷了姚氏的話,又給沈雨燃引見旁人。
待到一圈寒暄過后,沈雨燃便起身走出了暖廳。
她實在是有些透不過氣。
“沈承徽,”穆亦瑤從暖廳里跟了出來,走到沈雨燃身邊,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