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走去，身上的錦袍被風(fēng)吹得飄動(dòng)起來。

“太子殿下駕到。”靈凡見他來了，高聲通傳起來。

蕭明徹走得極快，不等里頭的人出來接駕，便已挑簾入內(nèi)。

沈雨燃正跪坐在美人榻上，在紫玉和銀杏的手臂上試剛做好的胭脂。

她沒料到蕭明徹此刻就來，放下胭脂想起身行禮。

蕭明徹卻走過來，熟稔而親密地按住她的肩膀，坐到她的身邊。

紫玉和銀杏見狀，識(shí)地低頭退了出去。

“殿下怎么忙到這個(gè)時(shí)辰？宵夜都涼了，臣妾還以為殿下不過來了呢。”

“了要來，自然不會(huì)失言。”蕭明徹瞥向幾案上那些罐子，“這就是你摘花兒做出來的玩意兒？”

“這叫玉簪粉。”沈雨燃拿起一罐，眼中盡是珍視。

往后離開東宮，她便要靠這些胭脂水粉養(yǎng)活自己呢。

“孤幫你試試？”

他要試？

話回來，蕭明徹膚白如玉，不遜女子，的確可以一試。

沈雨燃拿手指蘸了一點(diǎn)，輕輕抹到蕭明徹的臉頰上。

旁邊燭火跳動(dòng)。

蕭明徹著她近在咫尺的俏麗眉眼，一時(shí)呼吸急促，伸手將她抱在懷中。

“殿下，”沈雨燃微呼了一聲，一時(shí)不備，手中的脂粉罐子落到了地上，粉全都灑了出來。

真是可惜……

“沈雨燃。”蕭明徹聲音微啞，他雙手緊緊抱著她，因?yàn)楸У锰o，幾乎令她喘不過氣。

“殿下。”

似乎是留意到她聲音的顫抖，蕭明徹松開了她一些。

沈雨燃見他神色有些不對(duì)勁，以為朝政上有什么令他不悅的事，也沒有多言，只道：“殿下明日一早就要離京，臣妾伺候殿下早些歇息吧。”

蕭明徹沒有言語，重新抱緊了她。

沈雨燃無奈，只得垂頭由他抱著。

兩人靜靜相擁了片刻，蕭明徹松開沈雨燃，深邃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。

“你可有什么事瞞著孤？”

沈雨燃有些詫異，不知他為何問起這話。

暖黃的燭光微微搖晃，在蕭明徹那張俊整英氣的臉龐上落下幾分陰影。

她坦然望著他，輕笑道：“誰會(huì)沒有秘密呢？”

“那你的秘密是什么？”

“既是秘密，自然不能告訴殿下。”沈雨燃答得堅(jiān)決。

蕭明徹低下頭，額頭抵在沈雨燃的額頭上，溫?zé)岬谋窍涞缴蛴耆嫉哪橆a。

“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。但是，永遠(yuǎn)不要讓我失望，好嗎？”

沈雨燃微微一怔。

縱然她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在蕭明徹跟前虛情假意、曲意逢迎，聽到他這個(gè)語氣，亦有些不忍心回答。

屋子里安靜了下來。

蕭明徹倏然松手。

他沒想到，回應(yīng)他的會(huì)是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