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(yuǎn)在她進(jìn)府之前?
若之前沈雨燃猶豫不定,分析利弊,此刻聽到他這句話,多少有些觸動。
云崢靜靜著她。
的確有些日子了,但從哪一天起的,他不知道。
那時的沈雨燃是東宮寵妃,娉婷秀雅,婉轉(zhuǎn)風(fēng)流。
他從未見過江南的嬌柔美人,輕而易舉就被她攫走了注意力。
她總是站在蕭明徹的身邊。
而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,只能遠(yuǎn)遠(yuǎn)著她。
他和沈雨燃,不會有任何的交集。
直到那夜聽到她跟蕭明徹的那些話,那些一直掩藏在心底的情愫悄然復(fù)活。
出來,總有一分可能不是。
微風(fēng)吹進(jìn)紗帳,沈雨燃的鬢發(fā)輕輕晃動。
帳子里的兩人沉默著。
該的話,云崢都已經(jīng)了,他要做的,只是等待她的回答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可以點頭,也可以搖頭。”
沈雨燃徐徐替他添了茶,放下茶壺,抬眼著他。
“沒有這么簡單。”
云崢眉心一跳,直直盯著她:“所以不是搖頭?”
他可真會見縫插針。
沈雨燃忍不住笑,只是笑意有些無奈,“我跟你有太多不一樣,我每日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,從沒有想過其他的事。”
云崢尚是一張白紙,她已經(jīng)是寫了許多篇幅的文了。
她知道他滿腔誠摯,可是她……
現(xiàn)在的沈雨燃沒有能力去回應(yīng)他的誠摯。
前世她心力交瘁,萬念俱灰,如今的她雖是從灰燼中站了起來,卻只能心翼翼,步步為營。
紫玉,忘記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,是尋找一個新的男人。
可沈雨燃第一次一個男人,得遍體鱗傷。
云崢交給她的一顆真心,她能給云崢什么呢?
一個遍體鱗傷的自己嗎?
“你活不下去?”云崢稍稍一愣,有些不理解的著她,本能道,“那……跟我一起活下去?”
沈雨燃被他的神情逗笑了。
云崢見她莞爾,目光在她的臉上慢慢逡巡。
沈雨燃的反應(yīng)令他很高興。
雖然她沒有答應(yīng),至少她不抵觸,對嗎?
有生以來第一次,他想將眼前的女子擁在懷中。
若非她眼神中露出困惑,他恐怕已經(jīng)這么做了。
“你還要想嗎?”云崢問。
沈雨燃正要開口,余光忽而瞥見云穎初往這邊走來。
“穎初,”她開口喚道,提醒云崢不要再了。閱寶屋
云穎初怏怏走進(jìn)來,“沈姐姐,我們回府吧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嗎?”沈雨燃關(guān)切地上前扶著她。
“睿安公主清醒過來了,在那邊大喊大叫地,要世子和郡主把今天打馬球的人都抓起來。”云穎初蹙眉道,“郡主好言相勸,她得話都可難聽了。”
“她罵你了?”云崢冷聲問。
云穎初搖頭:“沒有,我就是聽到她對著世子和郡主發(fā)脾氣,覺得她有些過分。”
并不奇怪。
沈雨燃道:“她素來驕縱,脾氣又大,慣會作威作福的。”
云崢微微抬頭著沈雨燃。
她這樣,怕是從前跟睿安打交道的時候沒少受氣。
先前揮杖擊球的時候,力氣還是少了幾分。
“回城里吧。”
沈雨燃挽著云穎初的手走出馬場,一起上了馬車。
本來她為睿安受傷的事震驚,可云崢在紗帳中跟她的一番話,徹底攪亂了她的心緒。
馬車轆轆而行,沈雨燃把車簾掛了起來,直直著外頭開始發(fā)黃的山脈。
“睿安公主還能罵人,樣子傷得不重了?”